第一千五百一十回：(第1/2頁)

壁壘神陣四個字，在普通的百姓中是不知何物，但是在天龍大陸頂尖存在的這些人眼中，則是這兩年最多被提及的四個字。

南海海城，已經緊閉城門日益蕭條的城池中，面露老態的水瀟湘看著空中的金色光芒，猶如一張大網一般將天空一點一點覆蓋籠罩，皺起的眉頭足以夾死蒼蠅。

“這一日終究是來了！”

水瀟湘被從天而降，讓人避無可避的神力威壓壓得有些心神渙散，還好水千夜即使出現，一把扶住水瀟湘的胳膊，精純的水靈力注入水瀟湘體內，助其穩住心神。

水瀟湘如今的身體越來越差，但是真正出現問題的是水瀟湘的心，就是水千夜和水琳琅也對此束手無策。

相比水瀟湘，如今的水千夜氣勢收斂，整個人反而沉穩了許多，仿若一夜之間長大，逐漸有了當年鮫神尊者的氣勢。

而水千夜一頭淡藍色的頭髮竟然也轉化成了深藍色，彷彿大海一般的顏色。

若是鳳卿此時在這，定然也會驚訝地發現水千夜的額間已經完全沒有了碧海神珠的痕跡，顯然是已經將其徹底煉化，為他所用的模樣。

將自己肉身與神器徹底融合，就是鳳卿也必須警惕水千夜此時的強大。

在水千夜的靈力支援下，水瀟湘終於徹底穩住心神，長長吐出了一口氣。

水千夜硬邦邦的聲音，彷彿不帶著絲毫情緒波動就那麼傳入了水瀟湘的耳朵裡。

“父親，壁壘神陣開啟，你有兩條路可以選。”

“什麼？”水瀟湘不明白水千夜的意思。

“一則，開放海城，按照之前鳳煦的意思收納尋常百姓，庇護他們共度此關。二則，帶著鮫人一族，退入海域深處，看著他們覆滅。”

第一條路，就是對藥王谷妥協，也是對鳳卿和秦沐風妥協，但是一旦度過這次難關，鮫人族以及整個海城依然可以繼續存在，因為海城是庇護百姓之地，就是藥王谷想做什麼也必須掂量。

而第二條路卻是可以自此之後，世間只剩鮫人一族。

鮫人族會成為整個天龍大陸唯一的贏家。

若是之前水千夜也沒有把握可以做到第二條，但是如今他徹底融合了碧海神珠，他自認有自信可以保住他們鮫人一族！

水瀟湘眼神複雜地看著面前的兒子，第一次覺得他竟然已經完全看不透這個自小讓他引以為傲的兒子。

他的夜兒，竟然已經心思深沉到這般地步？

不，他的夜兒不是心思深沉，而是為了他們鮫人族的將來考慮。

水瀟湘壓下心裡那股不舒服的疑惑，使勁搖頭。

“夜兒，你祖爺爺的話我們不能不聽。當初連你祖爺爺都沒有把握可以在如此浩劫之下儲存我們鮫人一族，如今我也不敢讓全族上下與我們一起去賭那個可能性。更何況”

水瀟湘難得的深思清明，緩緩說出連他也不得不承認的事實：“更何況如今這天龍大陸還有什麼地方可以隱藏我們鮫人族？只要我們有退出海城的意思，藥王谷必然知道，那兩人也定然不會再顧忌你祖爺爺的承諾。”

一旦他們退出海城就是主動撕毀契約。當初鳳卿是被水墨寒半逼半誘答應下來契約，水瀟湘知道一旦他們自己主動毀約，都不用鳳卿出手，滄溟尊者秦沐風就會第一個將他們鮫人一族上下滅族。

那人的心狠程度，水瀟湘並不想去探知。

所以水千夜說的兩條路其實只有一條。

“來人。”水瀟湘揚聲，就有侍衛從一旁匆匆而來，就地跪下：“吩咐下去，開啟城門，收納周圍百姓，不得出現爭搶事件，一旦發生暴亂，殺無赦。還有，讓人給夫人帶話，開放城中的傳送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