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幕 剎那芳華(新書已發!求收藏!)(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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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之後再見校長的‘時間零’,還是如當年那樣神鬼莫測啊!”犬山賀讚歎。
他本來怒形於色,似乎隨時要下場和昂熱一決生死,可真到下場的時候卻面沉如水。
“別那麼跟我說話,好像那不是我的言靈而是我的寶刀。”昂熱笑笑,“我記得剛才你用的是七階的剎那,阿賀,沒進步麼?”
“就請校長看看我等的決意吧。”犬山賀緩緩下蹲,按刀在側,腦海裡觀想著能斬破昂熱防禦的凌厲一刀。
為了這一刀,他足足苦修了六十二年,六十二年的光陰與百萬次的揮斬凝聚在這一刀的刀鋒上,面前就算是一座山也該被斬開了……
他有不得不戰勝昂熱的理由,他將全部的人生都賭上只求能打敗這個男人,如果失敗,他六十二年的人生就會變得毫無意義。
昂熱的姿勢仍然放鬆,犬山賀的殺機越濃,他臉上的嘲諷也越濃。
“バカ!”昂熱忽然說。
誰也沒料到他會這樣打破沉寂,把這個地道的日本單詞像口裡劍那樣噴向犬山賀。
刀劍的清音響徹玉藻前。
目視、吐納、鯉口之切、拔付、切下!
八階剎那!二百五十六倍神速之斬!
犬山賀的身影消失了,再次出現時卻被阻擋在昂熱的身前,明明突破了剎那的巔峰,但這一招神速居合卻連血振的步驟都沒能做到,因為昂熱將他的刀鋒截住了。
一文字則宗狠狠抵在鬼丸國綱的中段,那是一把刀刀身的中央,是刀法對決中的破敵之“眼”。
昂熱在犬山賀二百五十六倍的刀速中仍然能精準的找到他最薄弱的位置,一次輕描淡寫地揮刀,只是一次輕描淡寫地揮刀……
犬山賀轉身,再度化為疊影,第二次衝向昂熱。
目視!吐納!鯉口之切!拔付!切下!
第二輪居合斬,八階剎那,二百五十六倍神速斬!
又是被昂熱抵住。
昂熱出鞘的始終只有一文字則宗,長曾彌虎徹一直扛在肩上,還時不時拋玩起落。
面對蛇歧八家至強劍聖全力以赴的決戰卻像閒庭信步一樣輕鬆。
這樣的男人真的有弱點麼?怎樣的強大才能擊敗這樣的男人?
第三輪……第四輪……第五輪……犬山賀貼著昂熱往復閃動,每一次都向昂熱傾瀉出暴雨般的刀光,刀切開空氣的聲音一層層重疊起來,聽上去彷彿接天狂潮。
沒人看得清他們的手臂是怎樣揮動的,他們揮出的刀都化為了連串的殘影。
刀光和劍影將滿地的金粉捲起,只有在漫天金粉被割裂的空隙處才能看到他們行刀的軌跡,刀光幾乎填滿了兩人周圍所有的空間。
“八階剎那?當初犬山家的那個廢物竟然使出了八階的剎那?”
“但八階又如何,阿賀你還是太慢了,都老得一隻腳踏進棺材,才只有八階的程度麼?你這六十二年只顧著和伱的乾女兒享樂麼?”
“劍術都練到狗肚子裡去了!我原本以為你會有些許進步的,看來還真是隻有‘些許’。”
“真可悲啊阿賀,一直把我當成目標,一直活在我的陰影下,每時每刻都覺得自己處在絕境裡……”
昂熱絲毫不移動,甚至不轉身,以同樣的速度揮出刀光,嘲諷著,同時刻薄地大吼,“太慢!太慢!太慢!”
似乎不論犬山賀的居合達到何種程度,刀法何等凌厲,好像不斬破一次昂熱的防禦,在昂熱的眼裡,這個學生就永遠是個廢物。
犬山賀在八階剎那的加持中,已經揮出了不知道幾百幾千刀,他已經揮刀到有些麻木了,卻仍被昂熱壓制著,不得寸進……
真屈辱啊……犬山賀覺得自己的神經彷彿都疼痛起來……從六十年前直到今天,昂熱給他的永遠是屈辱。
1945年,日本戰敗的一年,也是對於犬山家最黑暗的一年。
天皇宣佈無條件投降後,美軍佔領了日本,蛇岐八家也遭受了近乎毀滅的打擊。
戰後的街道遍佈泥濘,美軍的吉普車和皮卡車飛馳而過,地上的積水和泥塊一起高高飛濺到行人的和服和紙傘上。
美軍在車後座上大聲笑著,叫罵著聽不懂的英文。
如果他們在街邊看到了順眼的女人或是女孩,就肆無忌憚地擄走,在其他人敢怒不敢言的目光和女人反抗尖叫的哀嚎聲中揚長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