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凡是承認蛇岐八家是本家並定期繳納會費的黑道幫會,本家都有義務勾他們提供幫助……”

櫻抹了水果色口紅的小嘴微微張開,世界忽然靜止了,就像是電影被按下了暫停鍵。

路明非心有所感,看向旁邊的沙發。

路鳴澤端端正正地坐在上面。

“啥事?”他問。

“我是看哥哥你有點心不在焉啦。”路鳴澤笑著說,“有什麼心裡話想跟我說說嗎?”

“還好吧。”路明非聳聳肩,也走過來坐在沙發上,“就是……怎麼說呢……有種故地重遊的感慨。”

“這裡的一切我都很熟悉。”

“不,不僅於此,哥哥你肯定還有其他的事。”路鳴澤狡黠地眨了眨眼睛,“讓我猜猜……?”

“不準猜!”路明非急了。

“是繪梨衣吧,你的小怪獸。”小魔鬼輕描澹寫地說。

路明非張張嘴,像是想反駁些什麼,但又確實找不出理由反駁,腦袋像霜打的茄子那般焉了下去。

因為他確實是在想那個女孩。

“再讓我猜猜……”路鳴澤依舊是掛著那幅很欠揍的笑容。

“哥,我叫你哥了,求你別猜了行不行!?”

路鳴澤不理會他,自顧自地說著,“你想見她一面對不對?”

路明非捂住胸口,怎麼感覺啥心思都被這小東西看透了。

他嘆了口氣,“好吧,我承認你說的是對的。”

“畢竟我是這個世界上最瞭解你的人嘛。”路鳴澤很得意,“來吧,來和你親愛的弟弟說說,你到底在煩惱些什麼?”

“嗯……大概是和繪梨衣的關係吧,我不知道該用一種什麼樣的身份地位去和她相處。”路明非老老實實地說道。

路鳴澤想了想,“哥哥你喜歡她麼?”

“喜歡……?我並不這麼覺得,以前可能我會對此有猶豫,因為我捉摸不透我對她的感情,但是,現在我可以很肯定的回答你,我不喜歡她。”

“她應該要像正常女孩那樣,去和一個自己喜歡也喜歡自己的男人,好好地談個正常的戀愛,而不是被與某個藝名「sakura」的牛郎那段畸形的關係給死死束縛住,終其一生都無法掙脫開。”

“是啊,她連到死都不知道我的真名,說來說去,這是一段孽緣,我不應該在海底擁抱住她,也不應該把她帶出源氏重工,甚至有時候我就會想,如果當時沒有遇見她多好,她或許還能多活幾年,而不必因為我的原因被那個老雜種害死。”

“你還在愧疚嗎,哥哥。”路鳴澤仰著頭問。

“說不愧疚那都是假的,但凡是有點良心的正常人,都不可能做到完全忘卻吧,更何況是我這種感性動物。”路明非又嘆了口氣。

“所以你還是在苦惱該以什麼關係去和你的小怪獸相處麼?”路鳴澤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什麼叫我的小怪獸?繪梨衣不是我的所有物,她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好好,不是你的小怪獸。”

“別打岔了,我現在真的很煩,走太遠了我不放心,走太近了我又怕她再次愛上我。”

“為什麼會再次愛上你?”

“不是,我看師兄和師姐他們都隱隱約約有一些前世的記憶啊,難道繪梨衣不會有嗎?”路明非覺得這個問題很蠢。

“是有這個可能啦,那麼哥哥你打算怎麼辦呢?”

“我要是知道怎麼辦我就不用在這唉聲嘆氣了。”路明非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