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顧個幾把呢。”路明非冷笑。

“你說什麼?”諾諾單手撐著腦袋,懶洋洋地問。

“蛇岐八家的大家長橘政宗,就是害死繪梨衣的罪魁禍首。”路明非眼神陰狠,“這次我會把他碎屍萬段……不,那還不夠。”

“我要讓他永世不得超生。”

“這種人是怎麼混到大家長位置上去的?”諾諾又問,她來日本之前稍微瞭解了一下蛇岐八家,明白“大家長”就是蛇岐八家的最高領導人。

“很複雜……”路明非低聲說。

“這老狐狸佈局了十多年,而且擁有眾多影舞者……類似於他的分身。”

“就為了那一刻,奪取繪梨衣冠位的那一刻。”他握緊了拳頭,“而那時候我在幹嘛呢?我是個廢物,我很不爭氣,一個人躲在地窖裡喝酒。”

“腦子裡還想著什麼,她是蛇岐八家的大小姐,會有人負責保護她安全的……事實上整個蛇岐八家就沒有她的安身之處!”

諾諾嘆了口氣,“這次不會再重蹈覆轍了。”

“是啊。”路明非冷笑,“我會讓那老雜種親眼看見計劃崩壞的那一刻,親眼看著他認知中的祭品是如何登上他夢寐以求的王座。”

……

……

“大家都是一家人,我確實努力照顧諸位,希望各位能過上好生活,諸位也確實照顧我.沒有諸位的努力,我這個大家長早已經死了。”橘政宗招招手,示意大家都坐下。

“又是雨天,真懷念啊!”橘政宗自己也坐下,“很多年前我第一次來到日本,飛機落地的時候開啟艙門,外面也下著這樣的雨,風又溼又冷,冷到骨頭裡。”

他頓了頓,“這裡的很多人都知道我並非生在日本,得以被大家推舉為大家長,對我來說是意外的光榮。”

“但在過去的十年裡我確實有很大的失職,我想諸位都清楚在過去的十年裡,我們失去了很多地盤,也損失了很多同胞。”

“每年我都要出席這樣那樣的葬禮,穿著黑色的和服,戴著墨鏡來遮掩悲痛。”

“戰後日本越來越繁榮,家族也隨之興盛,然而我們的敵人也越來越壯大,我未能將他們擊潰。”

“這些並非政宗先生您的責任,在對抗勐鬼眾這件事上您已經身先士卒,如果沒有您,家族的局面會更加危急。”風魔家主說。

橘政宗伸手示意他不必勸慰自己,“我知道我們每個人都是被詛咒的,這個詛咒隨著我們的血統傳承。”

“在外人看來也許龍之血脈是值得自豪的,但它同時也是魔鬼,它成就我們中的某些人,卻毀掉另一些人。”

“諸位今天能在這裡集會,是因為你們有幸擁有穩定的血統,但假想你們生下來就像櫻井明那樣,那麼你們一個個都是那張監控名單上等待被抹殺的人。”

“但我無法改變自古以來的規矩,因為我們不能允許龍之血脈侵蝕我們的家族,蛇岐八家從古代存續至今,便是要鎮守龍之大門,決不允許龍族復活於世!”

“是!”所有後輩彎腰行禮。

“接下來我想請問諸位一個問題,大家對勐鬼眾是什麼看法。”

“勐鬼眾?”沉默了許久,龍馬家主低聲說。

“是誰一直在黑道中和我們競爭,教唆那些曾經依附於我們的幫會背叛,這些年來不斷地蠶食我們的地盤呢?”橘政宗接著發問。

“勐鬼眾!”風魔家主說。

“是的,勐鬼眾,只有和我們一樣繼承了龍血的勐鬼眾才能挑戰我們,正是因為勐鬼眾的存在,我們才一刻不敢放鬆劍柄!”

“每一個違逆我們的幫會都有勐鬼眾在背後支援,也是勐鬼眾不斷地教唆那些血統不穩定的孩子,誘惑他們墮落。”

“正是因為有勐鬼眾的存在,我們才不得不嚴密監視每一個血統不穩定的孩子。執法人的刀上沾滿了血汙,因為我們不敢冒險留下任何墮落者!我們擔心他們落入勐鬼眾的手中!”

橘政宗吐氣開聲,聲如驚雷,“在日本我們只有一個敵人,那就是勐鬼眾!但我們為什麼多年來始終無法消滅勐鬼眾呢?”

下面一片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