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來了,不去喝你的極品馬提尼而是來我這蹭垃圾威士忌喝嗎?」守夜人給昂熱面前的酒杯倒滿,「先說好,我不知道這酒有沒有過期。」

「無所謂。」昂熱喝了一口酒,稍作停留後嚥下,「還真是有點過期了。」

「說吧,這次又是什麼事。」守夜人舒舒服服地把腳架在桌子上。

「借用你的音響。」昂熱揚揚手,手中的東西是一支錄音筆,「我從楚子航那得到了不少有意思的事情。」

……

「000號入口?」守夜人低聲問。

「是的。」昂熱收起錄音筆。

「聽起來就像是個噩夢。」守夜人沉默了很久,勐地一捋頭髮,靠在轉椅後背上,仰天長出一口氣,「那臺邁巴赫,最後找到了麼?」

「找到了,在城外的荒地裡,車身被嚴重破壞,就像是用鐳射切割刀隨便亂割,又用焊槍隨便點焊過。車被發現的位置距離最近的高架橋有15公里。」

昂熱把一份列印材料遞給守夜人,「它不是被拖車拖去的,是自己開去的,現場沒有任何拖車的痕跡,荒地上留下了明顯的車轍痕跡。」

「哪裡來的資料?」

「校董會在中國拿到的,「未知型別犯罪」的檔桉,經過我手的時候我悄悄留了一份影印件。」

「怎麼又是校董會。」守夜人微微皺眉,「上次你來也是為了校董會的事情吧,好像他們最近在找你茬來著?」

「說實話我真對這校董會有點煩了,別忘了我們如今是個學院,我們不是當年的秘黨了,校董會應該只是牆上的一排肖像,他們管校務幹什麼?還以為自己是秘黨的長老會?」

「那個反倒無所謂了。」昂熱聳聳肩,「我今天來找你,是為了楚子航說的這件事。」

「行,」守夜人坐直了身子,酒杯中的酒被他一飲而盡,「是其他人把車開到那裡去的?車被發現的地方是第一現場麼?」

「不是其他人開去的,方向盤留下的指紋只有楚子航和楚天驕,非常清晰,沒有被破壞過,如果有人哪怕戴著手套把車開過去,也會留下痕跡。」

「就是說第一現場就是那片荒地,楚子航在那裡遭遇了……北歐阿薩神族的領袖奧丁,而他當時誤以為自己在高架路上。」守夜人把酒杯裡剩下的冰塊吞進嘴裡,緩慢地嚼著。

「我發現你是不是有點噁心?」昂熱突然說,「你那冰塊放多久了?又是用什麼水製成的?」

「小問題,不用在意。」守夜人笑,「你覺得楚子航為什麼會這樣想?」

「幻覺?集體幻覺?某種能夠導致幻覺的言靈?」昂熱略微思考後回答,「也許有言靈能影響到年幼的楚子航,但我知道楚天驕的言靈是「時間零」,血統純度應該是和我差不多的。」

「假如說連楚天驕都沒察覺自己在幻覺裡……那麼釋放這個言靈的只能是龍王了。」….

「奧丁會是龍王之一麼?」守夜人問道。

「不知道,如果從北歐神話推論,他是正義的神,而黑龍尼德霍格屬於邪惡陣營。」

守夜人聳聳肩,「好吧,奧丁,無論是神或者什麼其他的東西,我們暫且這麼稱呼對方,也可能是偽造了一張路牌,把楚子航他們引入了一片無人的區域……」

他想了想,「比如一條還沒有竣工或者廢棄的路,那條路距離荒地不遠,最後楚子航逃逸的時候精神非常緊張,誤以為自己還在高架路上,這個解釋怎麼樣?」

「在地圖上搜過了,沒有這樣一片無人區域。」昂熱澹澹地說。

守夜人沉默了,他的神色很怪異,臉頰肌肉跳動,眼角抽動,說不清是不安、是驚懼

還是搞怪,如果路明非看見一定會說,「嘿,副校長先生,你怎麼滿臉見鬼的表情?」

「那麼他是見鬼了,」守夜人看著昂熱的眼睛,「他到了……死人之國?」

「對,」昂熱也看著守夜人的眼睛,「這就是我的結論,那條高架路確實存在,「000」入口也存在,只是一般人找不到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