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需要時間去弄清楚……哥哥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別急,讓我細細思量一會。”

路鳴澤來回踱著步子,手指虛捻下巴,好像在撫摸其實並不存在的鬍鬚。

路明非看著他演戲,實在是忍無可忍了,大步上前一把提溜起路鳴澤的後衣領,把他按到自己腿上,惡狠狠地說:“喜歡演戲是不是,今天就讓你嚐嚐被兄長教育的滋味!”說罷,手高高揚起,作勢就要落下。

“等..等..等一下!親愛的哥哥,我跟你說實話,你先放我下來。”路鳴澤認慫了,趴在路明非腿上大聲喊道。

於是路明非把他放下來,但仍不放心的抓著他的後衣領,只見小魔鬼一臉訕訕的笑,討好似的說:‘‘這個呢....確實是出了點問題,世界線出現偏差,尼德霍格,那個亂臣賊子,有一部分的力量被某個存在給竊取了,至於是誰,現在還不能說,如果我說的越多事態就越會嚴重,到時候你自然會明白的,哥哥。’’語氣極快的說完,路鳴澤又心虛地看了眼自家哥哥的臉色。

路明非鬆開手,讓小魔鬼站在地上。

他捂住額頭,回想起許許多多前世的事,猛的搖了搖腦袋,好像要把什麼東西從腦海裡趕出去,他已經放棄了所有權與力,就為了去換取一次重來的機會,可命運還是能把他玩弄於股掌之間。

如果這次的結局依舊無法改變怎麼辦,悲劇依然是悲劇,任憑他怎麼去絞盡腦汁。

路鳴澤一看他這副模樣,有點心疼,“譁”的一聲又把摺扇張開,緩緩地扇動著:“哥哥,不用擔心,世界確實已經成功重啟了,出了點小bug而已,不過就是不太一樣了嘛,又不是什麼毀滅世界之類的事情。”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你終究還是回來了,不是嗎?帶著你所有的遺憾。”小魔鬼臉色陰惻,忽然又發狠地說:“該是我們的權力誰也拿不走,哥哥,我們能做到一次,就能做到第二次,我會在這裡也助你成王!”

他的聲音幽冷而殘酷,熔岩般耀眼的黃金瞳緩緩流動,隱藏在其中的暴虐與怒氣噴湧而出,復仇之火要將整個世界都點燃。

“進入卡塞爾吧哥哥,那裡會有你最熟悉的故人。”

“命運之門已經呼嘯洞開,而我們就要去按死這狗屁的命運,已經重來一次,還有什麼事情我們辦不到?只要我們在一起,諸天的眾神都將被我們埋葬!”

“去盡情燃燒吧哥哥,散發自己的光與熱,希望這一世你可以在那裡譜寫出屬於你自己的篇章。”

“真的沒有辦法說出來嗎?”路明非仍不死心地問。

“誰知道呢?看官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順帶一提,嬸嬸叫你買的菜放哪去了?”路鳴澤對他眨眨眼,先前的怨恨此時已經完全不見蹤影,好像能看見哥哥吃癟他就很開心。

路明非心想我這次絕對不會手軟,屁股都要給小魔鬼打腫,可他還沒有所行動路鳴澤就已消失在原地。

時間恢復流動,路明非頓感不妙。

“寄了……”

“明非,買個東西怎麼搞這麼久,香腸和小蔥呢?”

“草!還放在小賣部!”

“你這破孩子,怎麼張口就是髒話!?”嬸嬸提著鍋鏟從廚房趕出來。

路明非趕緊溜之大吉。

……

……

飯桌上,嬸嬸一臉懷疑的看著那張信紙,面色古怪地對著路明非說:“明非啊,你這是撞了什麼大運,竟然能被這什麼卡塞爾學院看上……”

又翻來覆去的把信看了一遍,嘀嘀咕咕的自語:“不會是騙子吧……聽說最近有騙子專門騙大學生學費……又或者是人販子之類的,等你去了就被賣到緬甸當奴隸割器官……”

路明非很疑惑:“嬸嬸,你聽過這卡塞爾學院?”

“我沒聽過啊,不過就你這成績能被卡塞爾錄取了,估計也是什麼破爛私立學校。”嬸嬸抬頭看了一眼路明非。

路明非沒說話,他知道嬸嬸是刀子嘴豆腐心,嘴上嫌棄著路明非,其實心裡還是希望他能上一個好點的大學。

這個上一世讓他無比討厭,煩悶,壓抑的家,終究還是養了他六年,他也待了六年,每次關係瀕臨破碎時,似乎總是能找到各種各樣與他們和解的理由,或許是在記者面前破口大罵你們日本黑道把我侄子怎麼了,又或許是在各式各樣的說教裡隱藏的期許。可最後這個中年婦女和他的家人們都死在了尼德霍格的死侍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