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天浩身後的小跟班,也是一個個張口結舌,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原本打算就算胡長安的詩詞比郭天浩好,他們也要閉著眼一通貶低,可是這差距過大,還怎麼玩?

總不見得睜著眼睛說瞎話吧,這是嘲諷觀眾智商呢。

最後,還是藍海棠打破了此處的寧靜:“胡公子這詩作的真不錯,相信過不了多久,這首詩就能在應天城中被傳唱了。”

“不敢當,不敢當。”胡長安也是謙虛的擺擺手。

作為一名小鎮做題家,對各種高中必背詩詞那自然是爛熟於心。

就算是過去了七八年,胡長安還是依稀記得裡面的隻言片語。

從中摘出一首市面上沒有的詩應應景,自然是不在話下。

不過畢竟不是自己寫的,胡長安也不好太過張揚,面上仍是一副沉靜如水的樣子。

眾人見狀,對胡長安不由更加佩服了。

這才是真正的才子啊,明明張口就作出了能流傳百世的佳作,卻還是不動聲色,彷彿只是輕輕的拂下肩膀上的一片落葉。

這定力,怕是當世大儒中也難有。

再跟郭天浩那副急吼吼邀功的樣子一比,頓時高下立判。

郭天浩人都麻了。

眾人的眼光彷彿利劍一般,刺痛著他的自尊心。

在胡長安面前,郭天浩感覺自己彷彿一個可笑的小丑,班門弄斧而不自知。

頂著眾人的目光,郭天浩再也忍不住了,慌忙行了一禮,便帶著一眾隨從落荒而逃了,簡直像喪家之犬一般。

這下,這小花園中便只剩胡長安和藍海棠了。

兩人皆是一陣沉默,頗有些無言以對。

但是暗地裡,似乎有什麼東西不同了。

突然,一聲高喝打斷了這默契的氛圍:“各位賓客們,壽宴正式開始,請大家按照座次落座。”

“看來時間已經到了,我們走吧。”藍海棠笑著向胡長安擺手道。

胡長安也是笑了笑,和藍海棠一起走向舉辦壽宴的大廳。

這個小花園離大廳還是有一段距離的。

一路走來,眾人見胡長安和藍海棠相伴而行,俱是一驚,隨即便拉過身邊的人竊竊私語起來,一些閒言碎語也是飄進了胡長安和藍海棠二人的耳朵。

“嘿,快看,那不是涼國公家的二小姐麼,怎麼會和胡長安那個紈絝子弟並肩而行。”

“這胡長安還真是好運,剛剛丞相老爹被貶出京,就又攀上了涼國公這棵大樹。”

“這藍二小姐也是一朵奇葩,成天在外面瞎跑,有哪個正經人家敢娶,難怪都十八了還沒訂婚。”

“你可別說,這藍二小姐也是有些手腕的,一個女流僅憑一己之力就撐起了偌大的藍家,不得了。要是她是個男兒身,在朝中肯定也能幹出一番事業來。”

“切,說到底也只是個婦道人家,女子無才便是德,能多生幾個兒子比什麼都強。”

藍海棠聽著旁人的閒言碎語,心中也是忐忑。

也不知胡公子聽到這些話,會怎麼想她。

作為一名女子,藍海棠著實是離經叛道了些。

不過藍海棠可不想這輩子就困於後宅,在一堆雞毛蒜皮的事情中消耗自己的青春。

好歹也是堂堂國公之女,怎麼也得乾點正經事,才不枉來這個世界上走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