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胡惟庸(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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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長安正躺在錦被上,在點荷的悉心服侍下美滋滋的吃著補湯。
突然,東廂房的門被大力推開。
胡長安抬頭一看,喝,竟然是自己的便宜老爹。
老爹不知是大熱天走路急了,還是氣的,臉漲的通紅,和身上還未來得及脫下的紅色官服相映成趣。
後面跟著的,是表面一臉擔憂實則嘴角掛著一縷竊笑的主母劉氏,和自己的便宜母親王氏。
王氏還沒等胡惟庸開口訓斥,就梨花帶雨的哭著跪在了地上,苦苦哀求道:“老爺,老爺三思啊,長安如今傷還沒好,要是再一動氣有個三長兩短的,可就很難養回來了。”
王氏是真的擔憂。自己畢竟只是一個小妾,能得寵無非就是仗著母憑子貴,一聽下人說老爺在餐桌上置氣了,便急急忙忙批了件外套趕來勸架。
“讓開。”胡惟庸正在氣頭上,並沒有理會王氏的阻攔,只是一把推開王氏,大步走到胡長安床前,冷聲道:“逆子,你可知錯?”
本來,胡惟庸對這個老來子也沒什麼大期待,能老老實實繼承胡家就已經很不錯了。
去青樓,勉強可以說是仕人的風流,跟商人交往過密,那簡直就是在丟士族的臉,要是被別人知道了,今後哪個自詡清貴的文人還來跟胡家交往?
一旁的劉氏,也唯恐天下不亂的添油加醋道:“長安啊,你這可不行啊。身為士族之子,怎能與低賤的商人有染,說出去我胡府的面子還要不要了?”
胡長安原本還有些發愣,沒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聽劉氏這一點,頓時明悟了。
看來在明初,階級制度遠比想象中森嚴。
不過胡長安也不慌,只是定定的直視著胡惟庸的雙眼,緩緩開口道:“爹,我這麼做,都是因為你啊。”
“因為我?”胡惟庸頓時更加怒不可遏,圓臉都氣成了長臉,狠狠的一掌拍向身旁的矮几,氣道:“我好不容易在戰亂中掙出一個士籍來,辛辛苦苦爬到當朝丞相的位置,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難道現在還變成我有錯了?”
“就是父親您的錯。”胡長安分毫不讓,梗著脖子厲聲說道。
“我有錯?我的錯就是培養出你這個不知尊卑的兒子。”胡惟庸氣的簡直背過氣去,也不顧兒子還裹著繃帶躺在床上,抬手就要打。
王氏見狀,急的差點靈魂出竅,連忙一把撲過去抱住胡惟庸的手,哭的連妝都花了:“老爺啊,三思啊老爺,您可就長安一個兒子啊!”
胡長安躺在床上,連象徵性的躲都沒躲一下,只是靜靜的反問胡惟庸道:“父親,您現在的確是權勢滔天,但您想過十年之後胡家會是什麼樣子嗎?”
胡長安本來是不想這麼高調的。
原主雖然是個標準的惡少,對父親胡惟庸卻是非常崇拜尊敬,在胡惟庸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貿然崩人設很容易引起懷疑。
但此時箭在弦上,已容不得胡長安潛移默化的改變胡惟庸的認知了。
還有一個月不到,占城使節就會訪京。
屆時胡惟庸早已被權勢迷住了雙眼,國外使節來朝這等大事,竟然沒有報告給朱元璋知道。
朱元璋聽聞後,自然是大發雷霆,直接把胡惟庸下獄,並株連九族,還徹底廢除了丞相制度。
雖然從事後來看,朱元璋可能早就有收拾胡惟庸的心,占城事件只是一個線,一個微不足道的藉口。
但是火苗這種東西,肯定是先要掐滅的,其他只能等後面胡長安積累起自己的力量後,再逐步排雷。
胡惟庸聽到胡長安的反問,不假思索的回答道:“胡家十年後自然還是應天城中最富貴的世家,你爹我還有十五年才致仕(退休)呢。”
胡惟庸這麼說,自然是信心滿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