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軍之劍麼……”

張獻忠看著位於軍陣前方,此刻正悠哉悠哉騎著馬的夏陽輕聲說著,他的目光也在夏陽腰間的長劍上徘徊著。

如此意氣,少年將軍狂。

夏陽依然一馬當先著,軍中將領,何能居中?他是一直這樣覺著的。

他就在軍隊的前方,他那一身格格不入的玄甲,似乎充當著他身後片片紅甲們的旗幟。

目光從天空下望去,一支軍隊在無盡寒風中緩慢的前行著,他們前方那道身著玄甲的人影充滿了意氣,似乎要帶領著他們去做一件最偉大的事。

他們沉默如林,他們堅定前行。

“邊庭飄颻那可度,絕域蒼茫更何有……”夏陽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眼前荒蕪的平原,忽的想到了一句詩便吟了出來。

一想到如今這動盪的亂世,他們這支人馬可能是北境邊庭最後的力量,夏陽就忍不住的唏噓起來。

“鎮守難道不怕妖族嗎?”張獻忠或許是無聊,看著身前好像對那什麼妖族全然無畏的夏陽好奇的問道。

夏陽聞言轉過了頭,臉上露出幾許揶揄道:“我怕妖族還能當這北方鎮守使?哈哈哈哈哈哈,張將軍怕不是說笑於我。”

話語傳到張獻忠的耳裡,他也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道:“害,咱家只是不明白鎮守為何會對妖族如此不屑?”

“妖族很厲害嗎?”張獻忠被夏陽這一本正經的回答又整懵了,好像,妖族也確實不是那麼厲害?

夏陽也只是朝著張獻忠笑了笑,便又轉過頭騎他的馬去了。

夏陽眯了眯眼睛,似乎看到了遠處有幾個黑點正從遠至近的變大著。

那是他們的遊騎。

片刻後,幾股血腥味飄散到了夏陽的鼻子裡,他已經看清了面前不遠處幾個遊騎。

他們攏共五人,個個帶著傷,鮮血都浸染了他們的馬鞍,此刻似乎拼盡了全力似的朝自己奔來。

“前遇妖軍!數量甚多,我們與之接戰,不敵而退,存者餘五。”

一個身染鮮血的遊騎率先來到了夏陽面前,只來得及稟報完敵情便直直的從馬下落了下去。

夏陽反應很快,他一個躍身而出,在那遊騎即將摔落到地面的時候接住了他。

“來人!”夏陽這會也扯上了李自成那般大的嗓門。

瞬間便有數人與軍陣了步了出來,將那昏迷過去的遊騎抬了下去。

片刻後,其他的四名遊騎也來到了夏陽面前,看著氣喘吁吁的眾人,夏陽面帶不解。

張獻忠也好奇前面是什麼情況,於是便直接開口問詢道:“老林,你們怎麼回事,其他兄弟們呢?”

那被張獻忠問著的老林,此刻面色晦暗的低聲回道:

“我們追蹤發現了有一支數量龐大的妖軍從玄狼關的方向而來,我們不幸被發現了。”停頓了一會,又複道:

“我們逃脫不及被妖軍黏上,為了給夏鎮守傳遞軍情,我們五人被他們捨身送了出來……”林大此時話語已然哽咽,一股悲傷莫名的情緒也在四人身上發散著。

“我明白了,妖軍離我們這裡多遠?”夏陽平靜的問道,林大聽見思索片刻後回道:“二十里。”

夏陽沒什麼反應的點了點頭,開口讓幾人下去療養後,目光便開始朝遠方放空著。

他的右手也下意識的放在了劍鞘上。

什麼時候,人族的地盤淪為了妖族的後院?

什麼時候,人族面對妖族要如此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