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年,你六叔就是愛裝大尾巴狼,我和你爸媽一起工作了這麼多年,還能不照顧你啊!”

孫處長一邊甩著手,一邊說道。

“謝謝孫叔,我父母在世的時候總是提起您,說您文采出眾,還寫得一手好粉筆字,寫個板報都不用描邊,稿子寫得更是多次獲得部裡領導的讚賞。”

陳景年點頭應是,嘴裡的好話更是不打喯地往出冒:“我剛畢業,以後就是您的兵了,要是有什麼做的不對的地方,您可得多批評。”

“什麼對的錯的,咱們爺們的關係不說這個。”

孫處長整了整衣服,拿起掛在鉤子上的帽子,戴好後襬了下手,“走,我帶你去放映組,你跟著咱們處放映組老劉學放電影,別看老劉歲數大了,又有老胃病和風溼,但是這放電影的手藝可一點都不潮。”

陳景年側身讓孫處長先走,出門後又把門帶上,跟著走出了辦公樓。

放映組離宣傳科不遠,在辦公樓後面的廂樓。

兩人還沒進樓呢,就聽見裡面有人在哼著小曲:“……三江口數不盡百樣舟船,好春光早來到長江兩岸…..”

陳景年對這段唱詞非常的熟悉,前些年總聽他乾爸趙長順唱來著,是出自一部名為《蝴蝶杯》的河北梆子裡的經典選段。

“這老劉不擺弄放映機的時候就愛唱兩句,還真別說,這味真足!”

孫處長在走廊裡停了片刻,等裡面的人唱完了一個小段才推門走了進去。

“處長,您大駕光臨啊!”

“老孫。”

兩句話從屋子裡傳出來,陳景年聽出了第一句話是許大茂說的。

“小陳,來,進來。”

“哎。”

陳景年在孫處長的招呼下,連忙走了進去。

“這是新來咱們宣傳處的小陳,陳景年,高中畢業,他父母也是咱們廠的,廠子把他安排在咱們放映組,老劉你帶帶小陳,讓他給你打打下手。”

孫處長拍了拍陳景年的肩膀,大聲介紹道。

“處長,您就放心吧,我們都是一個院的。”

許大茂的豬腰子臉笑成了一朵花,轉頭又對陳景年說道:“斧子,前兒看見你,你怎麼不跟你許哥說呢。”

“劉叔兒。”

陳景年剛向老劉行過禮,扭頭苦笑道:“我聽領導安排,也是才知道分到咱們宣傳處來了,許哥。”

“那行了,你們聊吧,我回去了。”

“我送您,處長!”

許大茂保持著露著八顆牙齒的笑容,上前把房門拉得大開,還雙手一起做著請的手勢。

陳景年緩了半步,跟在老劉後面來到走廊,把孫處長送走了。

“我去後面庫房問問電線到沒!”

許大茂看著孫處長出了門,扭頭說了一句後,就顛兒了。

“師傅,您看有什麼是我能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