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景年來到衛生所外,聽見裡面傳來孫永亮的叫罵聲:“角鐵,你現在就去請假、找人,我的手要是廢了,今兒晚我TM就弄死他!”

陳景年皺了皺眉,推門走了進去,對著正給孫永亮處理傷口的醫生叫道:“姨兒,我手壞了!”

“你TM怎麼不去死。”

“你給我閉嘴,從進門就罵人,再罵人,你就給我出去。”

中年女醫生把手上的鑷子往桌子上“啪”一拍,指著孫永亮厲聲喝道。

“姨兒,我手被打得動不了了。”

陳景年紅著眼圈,向醫生展示著扭曲的右手。

“這,這是傷到哪了。”

女醫生也是被眼前情形驚得呆住了,看了又看,卻找不到下手的地方。

“被他打的,打在我胳膊肘上面了。”

陳景年用左手指了指右胳膊中間的位置,咧嘴說道。

“啊?”

女醫生回頭看了孫永亮一眼,又轉頭說道:“你先等會兒啊,我把他的傷口處理完,再給你看。”

陳景年見到孫永亮好像沒什麼事了,竟然還能叫囂、罵人,心裡很是後悔下手輕了。

他開口說道:“姨兒,我胳膊像針扎的一樣疼。”

“啊,那也得等一下啊,總的有個先來後到啊,別急啊!別急!”

女醫生應付了一句,走過去繼續處理孫永亮的傷口。

“二明子,二明子,你傷哪了!”

隨著話音,一個魁梧的中年男人推門走進來,朝著孫永亮叫道。

“爹!我手傷了。”

孫永亮沒敢亂動,對著來人喊道。

“誰把你打的。”

“他……”

孫永亮用右手一指陳景年,進來的中年男人順著手指轉過身,看向陳景年,張口罵道:“狗孃養的,你TM敢打我家二小子。”

“爹,他上學的時候就打過我,那時候我沒告訴你。”

“聽說他有個瘸子叔叔,挺有面的。”

那個叫角鐵地在旁邊陰惻惻地說道。

“一個死瘸子有個狗屁面子,你倆都是窩囊廢,竟然讓這麼個小崽子給打成這樣。”

這男的邊說邊朝陳景年走過來,陳景年歪著腦袋看著孫永亮的父親,從他的腳看到了他的身上。

“老孫,你敢在我這動手?”

女醫生終是怒了,說話間沒控制好力度,包紗布的手用力過大,讓孫永亮慘嚎了一聲。

血從紗布裡滲了出來。

“噔噔噔!”

一陣急促、敦實的腳步聲從外響起,接著衛生所的門被推開了。

“斧子?”

李滿倉從外面走進來,看見陳景年的臉色就是一愣。

“六叔兒,我被孫永亮打傷了手,現在動都不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