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是雙旗鎮,處於漠北,紮根在沙漠的深處。

說它是鎮子,其實只有十來戶人家,還沒有很多村子大。不過麻雀雖小五臟俱全,這裡有客棧、有商行、也有鐵匠店。

這裡一年四季都是狂風大作,所以別說農作物,就是雜草也很難紮根存活下來。要不是有一口清甜甘冽的水井,還有動物們遷徙必經的谷口,相信沒有一個人願意在這裡住下。

窮山惡水出刁民,這句話不是沒有道理的。

惡劣的氣候迫使這裡的住民不得不彪悍起來。他們各個身強體壯,騎術也是高超絕倫,武力更如風暴般狂妄霸道。所以這十來戶人家,從來沒有馬賊盜匪敢打主意,來往商販也不敢欺騙壓榨。

雙刀鎮雖然只有十來戶人家,但是依靠雙刀鎮吃飯的人數至少有五百人以上。

因為這裡出產高階坐騎“雲馬”。

雲馬根據顏色分為白雲馬、黃雲馬、紅雲馬等等。這種馬比不上頂級汗血馬的戰鬥力,但是速度更快、耐力更高,是江湖俠客最喜愛的坐騎之一。

馬販們靠著捕捉它們發財,而強盜們靠著劫掠馬販們發財,俠客們就靠著保護馬販發財,就這樣形成了一個畸形的產業鏈。

天空湛藍,難得狂風也停了下來,幾朵白雲懶洋洋的躺在半空中,彷彿在看著毫無生氣的大地。

也不知從哪裡傳來了一陣犬吠,白雲下面的房頂煙囪上,緩緩冒出了一股淡淡的炊煙。

一個小小的商隊進了村子,他們很熟悉這裡,直接找到了客棧,七手八腳的卸下了不多的貨物,分兩個人去飲馬,再分兩個人去安排買賣事宜,剩下的人當然是進了客棧準備吃食。

客棧很小,也沒有豐富的食物,三兩個散客來吃飯還能招待一下,人一多那就只能自己動手了。

郝飛在來時的路上已經度過了最虛弱的三天,現在能夠在鐵流星的攙扶下走路了。雖然他自己覺得恢復的極慢,但鐵流星說,剛死回來的人起碼要躺一星期才能動彈。

看來輪迴的效果還是很不錯的,郝飛已經感覺身體正在恢復,預計很快就能獨自行動了。

他是跟著商隊來的。商隊雖小,但卻是最熟悉這條路線的,也是最安全的,只是護送的價格有些高而已。錢不是問題,付清了路費,郝飛在鐵流星的攙扶下跨進了大門,掃了一眼大堂,鬆了口氣,便直接要了一間客房休息去了。從最近的傳送陣到這個雙旗鎮,足足走了三天,這還是沒遇上盜匪,商隊馬不停蹄的效果。作為一個病弱者,他的精力早就耗光了。

這一覺從中午一直睡到半夜,呼呼的狂風大作,這才把他吵醒過來。望了一眼還在酣睡的鐵流星,郝飛穿戴好衣服,確定了已經能夠自己行動之後,來到了大堂。

“晚輩郝飛參見胡大俠、楚大俠。”郝飛恭恭敬敬的一揖到底。

大廳中只有一桌還有人,桌邊對坐著兩人,兩個人都是醉熏熏的,正是胡鐵花和楚留香。這兩人郝飛剛來時就看見了,只是那個時候他沒有精力來招呼,而且知道這兩人只要喝酒,輕易不會離開。

胡鐵花醉眼朦朧,伸出左右搖擺不定的手指點點郝飛,大著舌頭道:“這是我徒弟……的好兄弟!對,好兄弟!”

楚留香的眼睛不一樣,他是酒喝得越多眼睛就越亮,此時如星光般的眸子盯著郝飛,好幾秒之後才挪開,道:“丐幫弟子,功夫不錯,你一直等的就是他啊?”

胡鐵花哈哈大笑,道:“老臭蟲,我們好不容易聚一趟,卻在這個鳥不拉屎的鬼地方,實在是太煞風景了。這裡酒無好酒,肉無好肉,整的我一點勁道都提不起來,就快要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