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三丰喜清幽,沒事的時候絕對不會呆在像真武大殿這樣的地方。道人帶著郝飛兩人一路穿過廳堂廟宇,直來到後山一處竹林外面。

“兩位請便,師祖就在裡面等候。”道人做個道輯,轉身離去。

陳清源見左右沒了人,這才把拂塵往腰間一插,蹦蹦跳跳的穿了進去。

這裡修篁森森,綠蔭遍地,除了偶聞鳥語之外,竟是半點聲息也無,郝飛可不認識路,緊隨其後。

陳清源來到一扇竹門前面,也不敲門,直接就推門而入。

張三丰背對著兩人,正坐在蒲團上閉目打坐,半點動靜都不發出。

陳清源見此,也不打攪,自顧自的從裡屋拖出兩張竹椅,和郝飛一人一張坐下等候。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三人都在打坐練功,直到臨近午時,陳清源才睜開眼見嚷道:“老頭,怎麼還沒人送飯過來,我餓了!”

張三丰身形一顫,開口道:“順項灌頂兩膀松,束脅下氣把襠撐,威音開勁兩捶爭,五指抓地上彎弓。舉步輕靈神內斂,莫教斷續一氣研,左右宜有虛實處,意上寓下後天還。拿住丹田練內功,哼哈二氣妙無窮,動分靜合屈伸就,緩應急隨理貫通。

哎!老道剛剛有所頓悟,就被你這小丫頭一嗓子給打斷了,現在全忘了,這該如何是好,天意啊。”

陳清源脆生吟道:“忽隱忽現進則長,一羽不加至道藏,手慢手快皆非似,四兩撥千運化良。極柔即剛極虛靈,運若抽絲處處明,開展緊湊乃慎密,待機而動如貓行。捋擠按四方正,採肘靠斜角成,乾坤震兌乃八卦,進退顧盼定五行。”說道這裡,她從竹椅上跳下地來,揹著手彎腰喊道:“老頭,天天唸的東西你還能忘啊,不會是老年痴呆了吧。”

空氣都好像突然安靜下來,郝飛很清楚的看見張三丰不自然的晃了一下。

“你這小丫頭!”張三丰緩緩起身,又慢慢轉了過來,終於開始正眼來瞧兩人。這一看,他原本半眯著的眼睛豁然圓睜,嘴角也翹了起來。

“行了,別轉了,快喊人弄點吃的來。”陳清源不耐煩張三丰圍著她轉圈,啪的又坐回了竹椅上。

郝飛空間袋裡其實是有飯菜的,只不過人家的飯菜都是高階貨,沒道理要吃自己的。

“好好好!”張三丰伸手拍了一下,掌音清亮,竟然傳出去老遠,不絕於耳。

“飯食馬上就到。”張三丰也坐回了蒲團之上,自語道:“我道是誰故意來消遣老道,原來還真是吾之佳徒。那丫頭,你叫什麼名字?”

陳清源翻個白眼,道:“陳清源,道號靜陵子。”

張三丰奇道:“還有道號?難道你是全真青城一脈?不對啊,明明是著我武當的衣物。靜陵子,意在平心凝氣……嘶,這脾氣……”他一撩拂塵,再次問道:“這位道友,這太極口訣乃是老道自創不久,自己都還沒參熟呢,你是如何得知的。”

“聽你念的。”陳清源沒有半點隱瞞。

郝飛也任其發揮,他被武當兩個老傢伙算計,現在氣還沒順呢。

“聽我念的?”張三丰眉頭都快皺到一起了,搖頭自語道:“我自己都念不全呢,難道……我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