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樂已經走完第六步,如山的氣勢積聚完成,此時的他渾身刀意纏繞,看似隨意的拔刀姿勢,竟毫無破綻。

郝飛雖然找到了埋藏在心底深處那種渴望改變的執念,破開了殺意的束縛,卻實在無法對一個毫無破綻的對手先出手。出手必定會露出自己的破綻,對方的刀有多塊大家有目共睹,這種快不是什麼輕功身法練出來的,而是長年累月的劈砍練習造就的。既然無法進攻就只能先退,避其鋒芒。退也不是那麼好退的,刀意還在糾纏,一旦鬆懈很可能再次被入侵。郝飛運起內力,雙爪翻飛好似面前有敵人般一頓亂舞,強行以攻擊暫時打散對方的氣勢壓迫,才堪堪退了三步,穩穩的停了下來,從新拉開架勢。

徐樂顯然沒想到對方脫離的這麼徹底,現在是他氣勢最盛的時候,手中刀已經蓄勢待發,微微輕顫,只要再向前一三寸,就能一刀斬出,然而這三寸竟成了無法跨越的橫溝。他的刀意傷人也傷己,六步的距離已經將他的精氣神完全凝聚在手中刀上,第七步是再也跨不出去的,此時他本身就承受了巨大的壓力,勉強跨出去只會經脈爆裂承受內傷,何況對手離他不止一兩步遠。現在他終於明白那個男人說的,生死之戰不要盡全力是什麼意思了。不給別人退路就是不給自己退路,萬一別人找到了退路,就是自己的絕路。

“我輸了!”空揮一刀卸盡氣力,緩緩的收斂了氣勢,徐樂抱拳行了一禮。說道:“下次我一定會出刀的!”

同意了徐樂的好友申請,郝飛毫無形象的一屁股坐下,笑著說道:“以前只在小說中看過這樣的情節,想不到這遊戲功能這麼強大,居然能把你的刀意模擬出來,有趣。下次能不打打殺殺的麼,改天請你喝酒怎麼樣,河洛酒樓的主廚親自燒菜。”

徐樂木訥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說道:“一言為定,這麼高階的酒樓我還沒去過呢,你別怕花銀子就行!”

臺上兩人惺惺相惜在告別,臺下眾位玩家卻不幹了,他們絕大多數看不出這一戰的兇險,只覺得兩人你進我退的隨便走了幾步,一方就認輸了。

“打黑拳!不要臉!”

“都滾下去,別丟我們武館的人了。”

“四方武館怎麼出來你們這樣的人。”

……

四周吵的熱鬧,還有一處地方波瀾不驚。

“喂,輪到你了。”休息時間到了之後,排第十名的女人再次用肩膀頂了頂第九名的男人,輕聲說道。

男人慢慢裝備上兩隻手指虎,苦笑著說道:“這麼想看我上去捱揍麼。”話雖這麼說,人卻已經走向擂臺。

“郝飛。”

“達摩座下。”

“想入少林?”

“是的,郝兄手下留情。”

“我儘量……”

……

天一武館。

“你輸了。”張小平持劍斜指地面,輕聲說道。

面前的對手眉心一點殷紅,顯然剛才一擊勝負已分,只能不甘心的問道:“為什麼,為什麼我無法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