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朱炳的千里江山圖,被祁王誇讚後,臉頰上竟然湧起一抹不自然的潮紅。

他只是小酌幾杯,就有一種酒醉之感。

目光轉動間,他看向朱薊的眼神中,有一種淡淡的居高臨下之感。

朱薊依舊是一副白白胖胖,跟白包子一樣, 好似可以任意揉捏,沒有什麼脾氣似的。

他見朱炳看過來,只是淡淡地掀了掀眼皮,進而又慢悠悠地喝了口茶。

這讓朱炳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覺。

朱炳不得已,又將目光放在朱傳燁臉上。

朱傳燁也學著大哥的樣子,慢悠悠地品茶。

當朱炳似笑非笑地看過來的時候,朱傳燁頓時笑了, “二哥有什麼話,不妨直說。”

首位上,張夫人心思細膩,聽到這話,敏銳地察覺到什麼不對,皺了皺眉頭,但卻沒有說什麼。

朱炳笑容更盛。

毛頭小子,還學朱薊那個黑心眼的裝深沉。

也不怕挨雷劈。

他笑了笑,別有深意地開口,“旁人都說,三弟最肖似父王,想來三弟也最瞭解父王的心意,送出來的東西,自然也最討喜。不知……我這個當二哥的, 是否有機會觀瞻一下?”

朱傳燁直接翻了個白眼。

事實上,若不是今日在年宴這個特殊的場合上,他直接和朱炳對打,也不是不可能。

朱炳這樣子, 在他看來, 就是妥妥的小人得志。

雖然……這麼說自己的二哥,可能有失妥當。

朱傳燁心中憋火,想要說些什麼,但是下一刻,便在人群中看到了宋瀾衣。

一瞬間,他就冷靜下來。

“我年歲小,財力人力有限,自然尋不得好東西,只能和別人親自動手,製作了年節賀禮。”

聽到這裡,祁王倒是升起了好奇之心。

親自制作的?

什麼時候,他這群兒子,也會親自制作賀禮了?

他面上不自覺地帶著些微驚訝,“傳燁,你準備的是何物?”

朱傳燁精神抖擻,拿出了一個莫約手掌大小,似是被精心雕琢過的零件塊。

還未等朱炳譏笑出聲,下一刻,他就明白了,朱傳燁這廝欲揚先抑,這個零件……只不過是為了拋磚引玉罷了!

青龍幫乃至宋瀾衣, 都齊齊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隨著他們的動作,一個個零件,被才氣包裹,以墨家“墨守成規”之道,按照規則排序,自下而上,逐漸搭建成一個形似船隻,但又有所不同的賀禮。

這個賀禮看似普通,但普通中……卻又透露出一絲巧思。

祁王與眾人看得新奇,但無論他們如何在腦中搜尋,都無法找到這個東西所對應的名號。

朱炳也眯著眼睛,挑剔地看著這艘頂著一個橢圓大球的船隻,心中不免有些懷疑。

不過是大船頂個球,佔了個稀奇罷了。

他就不信,朱傳燁這小子真能弄出什麼花頭來。

旁邊的那些武將,也有些忐忑。

趁著祁王觀察得入神,他們狠狠瞪了一眼自家這些祖宗。

平常跟著朱傳燁那小子瞎鬧也就罷了。

如今明顯是嫡庶子的交鋒,這些祖宗還在那摻和什麼?

幹得好也就罷了,幹得不好的話……第一個上前頂缸的,就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