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瀾衣捧著一堆藥材回到宋宅。

臉色愁苦。

王管家見狀一驚,忙問,「衣衣,你這是虧錢了嗎?」

宋瀾衣欲哭無淚。

回到家中,她總算可以吐露內心的真情實感了。

「王叔,要是隻是虧錢就好了。我少宰別人一刀,這比自己虧錢還要難受啊!」

王管家:……果然,他就不應該抱有什麼期望。

讓宋瀾衣虧錢的人,可能還沒出生在這個世界上。

那邊的蒲松悶笑一聲。

他算是看明白了。

宋瀚海這個閨女,就是屬貔貅的,只准進,不準出。

當然,對她爹例外。

他放下飯碗,「準備走了?」

宋瀾衣嘆了口氣,苦惱道,「不去不行啊,大家都離不開我呢。」

蒲松險些被嗆到。

好傢伙,夠不要臉的。

要不是老夫那句話,你覺得你有這宰明王一刀的機會嗎?

當然,這話可不興說。

蒲松翻了個白眼,撕了只雞腿,一邊啃,一邊道,「得了。明王聽不到這裡的動靜,你就別裝了。恐怕昨天晚上我跟你說了那些話後,你心裡就在算計吧?」

「又能去南境找你爹,還能趁機坑明王一筆,撈到點好處,你現在心裡還不知道怎麼美呢?」

宋瀾衣猛烈咳嗽起來,她不禁幽幽道,「話是這麼說……但你好歹也得委婉點吧?還有,你不是剛吃了上頓,怎麼又在吃下頓了。」

蒲松笑呵呵地搖了搖手中的大雞腿,「我一根直腸通到底,吃完就拉,不行嗎?」

宋瀾衣敢保證,眼前這人是她遇到的讀書人中,最不講究的讀書人了。

王管家愣愣地聽著他們二人的對話,有些反應不過來。

不是,衣衣怎麼突然要走了呢?

宋瀚海那人走了也就算了,但是衣衣可不能走啊。

王管家默默下定了一個決心。

於是當第二天清晨,啟明星照亮天空的一角,簌簌的雪花飄落在地面上。

定遠城的城門口開了一扇小門,城內一頂青篷馬車緩緩駛過,馬蹄嵌在雪堆中,發出鬆軟輕柔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