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瀾衣聽到這話,訝然地看了朱序臨一臉。

她有些憐憫地摸了摸這位弟弟的腦門,語重心長道,“傻孩子,我們搞得事情越大,公孫先生他們才更能渾水摸魚啊。”

朱序臨來不及反駁那句“傻孩子”,只覺得自己像是被宋瀾衣點醒了一般。

他搓了搓手,一臉興奮道,“我們要不要把這裡給炸了?”

不待宋瀾衣回答,他自己已經開始考慮這個計劃的可行性了。

只見朱序臨扭過頭去,“馮伴伴,你能把這滄海樓炸了嗎?”

馮德全的嘴唇都在微微顫抖,他哭喪著臉,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殿下,您要是想讓奴婢去送死,奴婢沒有二話。但是奴婢走後,您怎麼才能逃出青蕪城啊!”

朱序臨:……

宋瀾衣:……

正當兩人對著滄海樓磨刀霍霍的時候,內城的街道突然被肅清。

馮德全臉色突變,拉起朱序臨和宋瀾衣,就躲在一旁的牆根下。

只見遠處有四名力士抬著一座轎攆,轎攆上紗帳帷幔層層疊疊地圍攏而成。

當轎攆路過宋瀾衣身前時,一陣風起。

來源於轎攆內的香風飄散在鼻尖,抬目間驚鴻一瞥,便可看見紗帳內姣好的容顏以及……發頂上一對純白的兔耳。

馮德全低聲道,“這陣勢,只怕是個小族的公主。而且這小族實力如何尚且不說,單就從這陣仗來看,肯定有錢。”

宋瀾衣聽到這話,眼神微微亮起,“這不就說明……今日的滄海樓內,必有好東西?”

什麼樣的好東西,能夠讓一族公主都不遠萬里,來到最南邊的青蕪城?

這樣一想,哪怕是馮德全,此刻呼吸也不由得粗重起來。

宋瀾衣抿唇,露出一抹和善的笑容,“諸位,生死看淡,不服就幹!這一票,幹不幹?”

朱序臨熱血衝頭,揮舞著拳頭,“幹!幹!幹!”

馮德全:……他還能說不嗎?

臨走時分,朱序臨突然解開了衣袍上的紐扣,“等等!”

宋瀾衣看見這一幕,驚呼一聲,“羞怯”地用手捂住眼,然後從指縫中明目張膽地望去,嘴中還道,“同桌,雖然咱倆即將有過命的交情。但是這樣……不太好吧?”

朱序臨:……

他扯開胸口的領子,“你看看清楚這是什麼?”

宋瀾衣湊近一看,居然又是龍飛鳳舞的四個大字——“改頭換面”。

她表情有點複雜,“你別跟我說,這又是聖人的親筆?”

朱序臨驕傲地抬起頭,“那是當然了!我是什麼人?不是聖人親筆,能寫在我身上嗎?”

宋瀾衣這次是真驚歎了。

聖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