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紀掌櫃離去的背影,張雲臉上滿是好奇。

“這位師兄看著比師兄、師姐年長許多,為何要稱呼師兄為師兄?”

這話聽著有點繞,崔琨亮愣了兩秒過後才反應過來,笑著回答:“修行界以強者為尊,紀師弟的實力不如師兄,自然是要稱呼師兄為師兄的。”

“哦,原來如此。”

張雲恍然,他聽懂了,不過他還有一件事沒搞清楚:“若是如此,紀師兄對師兄、師姐頗為恭敬,倒也合乎情理,只不過……”

停頓兩秒,重新組織了一下語言,張雲接著說道:“只不過,我怎麼覺得紀師兄在我面前也是謹小慎微的?他不是和師兄、師姐一樣,都是煉氣中期的修為嗎?”

儘管那個紀師兄很想在他們面前表現出不卑不亢,但那種小心翼翼的態度是怎麼也掩飾不住的。

看到紀掌櫃的模樣,張雲自然而然地聯想起了黃溪鄉里的劉老爺,當初劉老爺在神秘師兄面前也是這樣的,一邊想著維持自己的身份地位,但又害怕不小心得罪神秘師兄。

這位紀掌櫃也是一樣的,只不過他的外在表現沒有劉老爺那麼明顯,顯得更加隱晦了一點罷了。

這不免讓張雲好奇了,同樣是煉氣中期的修為,紀掌櫃為何會變成這樣。

崔琨亮顯然沒想到張雲會提出這麼一個問題,他斟酌了一下措辭,放慢了語速回答道:“像是紀師弟這樣,駐守在宗門之外的掌櫃,他們也曾和我們一樣,全都是曾在育新堂裡待過的。只不過和我們不同的是,他們並沒有能在那三年時光內,邁入煉氣期。”

“啊?”

張雲愣了一愣,一時間沒聽懂崔師兄想要表達的意思,細細品味這段話裡的言外之音。

但這時,就聽一旁的姜可卿開口道:“崔師兄說得如此客氣做甚?他配嗎?”

聽到這話,張雲連忙轉過頭去,就看姜師姐朝著自己說道:“他這種人,這輩子頂多也就修煉到煉氣後期,不可能再進一步了,而你則是前途無量!你說他在你面前,是不是該掂量一下自己的分量,以免不小心說錯了話,被人記恨在心。”

這話說的很直白,可以說是一點面子都沒有給紀掌櫃留下。

張雲一下就想明白了,難怪紀師兄的外在表現會如此的矛盾,原來如此。

“慎言!小心隔牆有耳!”崔師兄皺著眉頭呵斥一句。

但看姜師姐,壓根就不在乎:“怕什麼?別說是他不在這裡了,就算他站在這裡,難道我還怕他翻臉不成?”

姜可卿越說越氣,整個人都暴躁了起來。

“還紀某!他配在我們面前自稱紀某嗎?他不配!自己給自己臉上貼金而已,就連自己的位置在哪都搞不清楚,活該被宗門當成棄子!”

也不知道紀掌櫃的怎麼她了,把她氣成這樣。

張雲在一旁看著,心想:我們還仰仗著別人幫忙出力呢,姜師姐這麼說,有點不尊重人了。倒是崔師兄,外表看著大大咧咧的,心思卻很是細膩,至少表面功夫是做足了的。

相比之下,姜師姐就顯得太不成熟了。

張雲想著想著,又想到了兩人在來的路上的對話,姜師姐提出的那些問題。

恐怕在那個時候,這位師姐想表達的,其實是嫌棄我的意思吧?

張雲越想,就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

不過這畢竟只是猜測,而且就算事實真的如此,他也沒有辦法去抱怨什麼,畢竟姜師姐說的都是事實,

目前來看,他在這個三人小團隊裡,確實是一個拖後腿的存在。

既然如此,他又有什麼資格去埋怨人家呢?

思索間,張雲的耳邊傳來了細微的腳步聲。

見姜師姐的神情依舊是憤憤不平的樣子,張雲連忙提醒道:“師姐,紀師兄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