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越,城主府。

那夜襲殺過後,朝廷大軍封鎖平越城主府,控制了平越城。

如今一週過去了,封鎖還沒解除,城主府一里範圍內,禁止閒雜人等出沒。

傅友德已經清醒數日,從死亡邊緣搶救回來。

他中了兩槍,一槍穿過胳膊,一槍穿過腹部。

還好都沒擊中致命要害。

可即便如此,也讓這位身經百戰的將軍昏迷三日,如今清醒依舊頹廢,狀態非常不好。

“查到兇手了麼?是哪一方所為?”

傅友德還居住在城主府內,看見王弼等人出現,連忙詢問。

他有預感,這絕不是一起突發事件,必然是經過深思熟慮的、準備充分的刺殺活動。

至於目的,顯而易見!

只是,到目前為止,傅有得依舊不清楚,究竟是哪一方所為,對面用的又是什麼武器。

似乎隔著很遠的距離,直接命中他和宣德侯金朝興。

甚至金朝興身體還被橫向貫穿,心臟、肺部,兩隻手臂都被擊穿,當場死亡。

這種武器,太過恐怖了!

“……”

王弼搖了搖頭,朝廷大軍已經趕過來了,整個平越城都在朝廷的控制下,結果這幾天幾夜的清洗,死了很多人,也傷了很多人,但終究沒找到兇手。

“兇手沒有找到,是哪一方也不確定,不過目前有幾種猜測……”

“猜測?”

“一是雲南元梁王,他的可能性最大,動機最旺,而且他的實力也是最強的。”

“二是兩廣的叛逆,可能性次之,動機也次之,只是他們的力量有限,很難將手伸到黔州來……”

“元梁王?兩廣叛逆?”傅友德低聲呢喃,虛弱的眼眸中閃過兇光,這兩方勢力的確最有可能,這畢竟是戰爭,不死不休的局面。

元梁王是蒙元殘餘,朝廷不接受投降,他必死,他的勢力必然被清洗。

兩廣叛逆,如今主要控制者是趙庸和朱亮祖,這兩人曾是朝廷的大臣,尤其是趙庸,為大明帝國立下汗馬功勞。

現在成了叛逆,也絕無投降可能。

君逼臣反,臣不能不反。

橫豎都是死,為自己求一個生存也好。

對於南雄侯趙庸,傅友德也很感慨。

這個人他熟,是名猛將,可惜太過魯莽,不知變通。

簡單說就是情商低了點,配不上他的功勞。

不然早就是公爵人物了。

可也正是因為勞苦功高卻得不到應得的待遇,心生怨恨,成為洪武大帝必然要清洗的物件。

不管他與胡惟庸有沒有實質的聯絡,陛下說他有,那他就是有。

有聯絡,那就是謀反罪。

當誅九族!

“你繼續說……”傅友德沉默半刻後,讓王弼繼續說他的推測。

“第三,是水洞宋氏。”

“水洞宋氏?”傅友德還有點驚訝,小小水洞也敢如此?活膩了不成?

“水洞勢力範圍小,但內部力量極為凝練,控制力極強。

在案件發生之後,水洞內部也發生了清洗,至少一半以上的高層被清洗,水洞宋氏徹底大換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