綰妃來的很快。

按道理,她還沒有出月子,不應該出來的,但這既然是皇后的命令,那全宮上下肯定是沒有人敢違背的,自然也沒有人敢勸阻半分。

“皇后娘娘吉祥,”綰妃彎腰,臉色還有些蒼白。

她沒有上妝,只是讓宮女隨手弄了個還算看的過去的髮髻。

“快過來坐,”皇后指了指旁邊早就備好的軟椅,臉上洋溢著笑容。

她不屑於用這種方式給其他人難看,所以面子上的工作總是做的很好。

綰妃點頭,輕邁步子過去坐下,餘光瞥見那搖籃時,綰妃眼裡多了幾分眷戀,但並未多看上半分。

這孩子既然已經記到了皇后的名下,那與她就再無半點關係了。

皇后沒有錯過她的小動作,微微點頭,很滿意她的行為,頷首示意初秋去拿東西。

初秋的動作很快,沒等綰妃緩過神,眼前就多了一個小匣子。

“你這次也算是立了大功,按道理應該大肆褒獎你,可惜現在的時候不允許,”皇后笑著拍了拍綰妃的手,主動開啟了那匣子。

“這個呢,也算是本宮的一點心意,你就不必推辭了。”

皇后出手,自然寒顫不到哪去。

綰妃看了眼那足有自己拳頭大的夜明珠和亮得晃眼的各類首飾,勉強笑了一下。

她對這些東西不感興趣,但是她不能拂了皇后的意思,只能主動行禮道,“妾身多謝皇后。”

“這幾天你就在本宮這裡住下吧,我這裡的嬤嬤都是宮裡培養的,那是一等一的細心,比你宮裡的那些人要好上不少。”

皇后說這話時是笑著的,大有幾分商量的意味。

可是在這後宮裡邊,誰又敢跟皇后“商量”呢?

綰妃在心裡苦笑一聲,臉上卻是半分不顯,盈盈地行了一禮,“皇后娘娘肯如此,那可是妾身的福氣。”

“那就這麼說定了,你等會兒差人回去拿些平日裡用慣的東西,這段日子就在我這宮裡住下,要是有人敢對你不敬,你可莫要受著這委屈,直接跟姐姐說就是。”

皇后很滿意綰妃的答案,連用詞都親暱了些。

綰妃低頭羞澀一笑,可眉目間多了幾分冷淡。

表面上說是照顧,實際上就是變著法子的軟禁。

皇后娘娘怕她說出些什麼,所以刻意把她養身邊,以防她壞事。

又聊了一會兒天,打發去拿東西的宮女就回來了,綰妃看著底下襬著的東西,在皇后看不見的角度嘆息一聲。

宮中的人,往往身不由己。

綰妃住進皇后宮裡的事情瞞不住任何人,尤其是黃琪玉和朱蔚怡。

“真是好大的手段呀,”朱蔚怡一邊冷笑,一邊隨手掐斷了自己精心養護了一年的花,“皇后娘娘這是擺明了跟我們作對呢。”

“娘娘也別這麼想,”宮女嘟囔了一句,但遲遲想不出下文,只能尷尬地閉上嘴。

“沒事兒,她能把人圈起來,我就自由法子讓她把人放出來,對了,”朱蔚怡微微抬眼,剛剛想起來一碼子事兒,“那個活不長的是不是明日要辦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