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水瑤聽完了蕭霽的講述,心裡的疑慮越發多。

“你先彆著急,聽我說完,”蕭霽伸手拍了拍程水瑤的衣服,接著開口。

“韓世清家中資財萬貫,甚至比國庫富裕,之前江南水患,朝廷無錢撥款,還是他出錢治理的,”蕭霽嘆息一聲,旋即開口。

“但是這也不是什麼好事,招兵買馬全都離不開一個錢字,丞相造反一事有了他的幫助無異於是如虎添翼,而他最近又隱隱與丞相走的有些近,為了減少不必要的麻煩,我便尋了個法子將嬌娘安插到他那裡。”

“原來是這樣啊!”程水瑤弄清楚了這個事情的前因後果,有些感慨的嘆息一聲。

“但是今天晚上我突然發現了一點不對勁的地方,”蕭霽見她反應的差不多了,轉而開口道,“那花魁我識得,是千金難買一春宵的頂級花魁,向來是賣藝不賣身的,今天晚上出現在這裡屬實是有些奇怪。”

“有錢能使鬼推磨,何況你也自己說了,韓家富可敵國。”程水瑤聳肩,對此次倒沒有什麼意外。

就是再堅定的人,也很難逃過金錢的誘惑。

“可我無意間瞟到了春鳶的手,”蕭霽知道程水瑤一定會這麼回應,急忙開口,“按道理來講,一個花魁,肯定是被青樓媽媽嬌生慣養著的,手上不會出現那麼厚的繭,但春鳶手上卻有,而且瞧那位置,倒像是使劍磨出來的。”

邊說這話,蕭霽邊把自己的右手抬起來。

骨節分明的手上有幾個特別明顯的繭子,看起來就是平常使劍時候用力的地方。

聽他這麼一說,程水瑤也覺出這個事情的不對勁來,重新回憶了一遍自己看到的一切,眼睛裡閃過一份憂慮。

原著裡壓根沒有春鳶這個人,如今的故事情節已經完全偏離了原書的故事,她也沒辦法憑著自己對原書的瞭解給出一個確切的分析。

“雖然不知道他們要幹什麼,但是有一點我們可以肯定,韓家絕對有野心。”蕭霽皺起眉頭,做出了一個結論。

“那我們是不是應該多加防備?”程水瑤聞聲點頭,神色裡多了幾分無奈。

丞相的事情還沒解決,現在又冒出來一個韓家,各種勢力像個大雜燴一樣摻雜在一起,這京城的水算是越來越渾了。

“罷了,這種事情沒有必要在今晚憂愁,除夕夜就應該快樂一點,前面就是賣小吃的地方了,去看看有沒有什麼好吃的吧,”蕭霽突然反應過來現在的時機不對勁,果斷地拋棄了之前的話題,拉著程水瑤往前走。

程水瑤也不去多憂慮,全心全意的注意著眼前的小吃攤,很快就忘乎所以了。

一直玩到深夜,程水瑤困的眼睛都睜不開了,卻還對此有所留戀。

“你若是想逛,也可以再逛逛。”蕭霽沒有逼她回去睡覺,只是看了眼天空,拍了拍程水瑤的頭。

“啊?”程水瑤困的有些迷糊,壓根就沒聽清楚蕭霽說了什麼。

“算了,看你這樣子,應該也逛不了什麼了,你靠在我懷裡睡吧,到了之後我叫你。”蕭霽無奈,將程水瑤橫抱起,上了墨棋準備的馬車。

馬車晃盪不止,程水瑤坐於其中,漸漸就沒了意識。

下車的時候蕭霽也沒捨得吵醒她,直接將她抱進了屋子。

招呼小云給程水瑤收拾一二之後,蕭霽抽身離開屋子,看著管家開口,“我爹和我娘回來了嗎?”

“沒有,”管家如實稟報,“不過老將軍和夫人年年都是如此,公子你也不必擔憂,既然回來了,便早早歇下吧。”

“派個人去問一聲,”蕭霽還是有些不放心,派了個人過去才算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