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那兩個字他咬的很重,顯然有些咬牙切齒的意思。

程水瑤又怎麼聽不出他這個口氣中的不滿,但是絲毫沒有將他的不滿放在心上,隨手喝了口茶,重新看向丞相,“有勞丞相大人了。”

“蕭大人受了這麼嚴重的傷,怎麼也沒見蕭夫人照顧一二啊?”

被叫回來的丞相夫人上下打量的程水瑤一眼,然後笑著開口問了一句。

她也不是傻子,自然能看得出來對面那兩口子在玩心思,所以便找了個刁鑽的空子。

程水瑤握著杯子的手指微微一縮,瞬間反應過來了這件事。

按道理來講,蕭霽受傷她肯定會很上心,但她之前根本沒有記起來的這件事情,在這方面做的有些欠缺了。

“我夫人身子柔弱,我照顧她還來不及,又哪裡輪得到她照顧我呢?”墨棋微微挑眉,看了程水瑤一眼,隨後若有所思地看向丞相夫人,“難不成丞相每日在外勞累之後回去,都是你照顧他?”

這話說的極有分量,丞相夫人的臉瞬間就綠了,忿忿地別過視線。

程水瑤聽得心裡一陣舒爽,看著墨棋的眼神裡多了幾分讚許。

這話接得好哇,不僅將丞相夫人的疑問擋了回去,還諷刺她不受丞相寵愛。

這話落下,在場的眾位夫人都有些羨慕,紛紛不滿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相。

被莫名其妙瞪了的大臣們心裡頗為無奈,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好。

他們或多或少都有幾個小妾,自然對主母也沒那麼上心,平日裡不過都是些相敬如賓的表面戲,壓根做不到蕭霽這麼細心。

程水瑤這件事情發展到這態勢,連忙開口,“蕭家素來有傳統,我夫君寵我一些也是應該的,讓大家見笑了。”

這麼說這,程水瑤伸手扯了扯墨棋的衣袖,示意他做出一個回應。

這種事情再說下去就拉仇恨了,她可不想被滿朝的大臣針對。

墨棋無奈的挑了挑眉,旋即點頭認下了這個事情。

“好啦,這些事情到這就差不多了,趕緊迴歸正題吧,”皇上見這話題越扯越遠,連忙開口,“你們還沒說對今年的宮宴有什麼看法呢?”

“臣以為最近收成不好,我們應該減少鋪張浪費,節約糧食。”吏部尚書急急忙忙開口,言辭裡滿是懇切。

今年災害很多,國庫的糧食不足往年的三成,若是再鋪張浪費,恐怕就沒有存糧了。

“不可!”戶部尚書突然跳了出來,“春節乃是大事,不可太過簡陋,更何況今年外邦來訪我朝的日子就在春節前後,我們要是不提前做準備的話,可能會讓外邦輕視了去。”

這話說的好沒道理。

程水瑤看著自己名義上的那個便宜爹,在心裡冷哼一聲。

程玉堂這個人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偽君子,之前為了攀附權貴毒死她生母,如今又在這裡厚顏無恥的為了撐場面不顧天下百姓的安危。

“戶部尚書此言差矣,若是單純為了彰顯我國的實力大可不必用這種法子,勞財傷民不可取啊!”吏部尚書據理力爭,看起來不讓分毫。

“臣以為,還是做的奢華一點為好,”禮部尚書突然站了起來,一本正經的開口,“若是我們顯出一點疲態,外邦很有可能不臣服於我們,屆時邊境就會動亂,我們就會雪上加霜。”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就有意思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