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遙遠,冰天雪地,一個餅子哪能填飽肚子?

原主的記憶裡,路上餓死的。凍死的、累死的犯人就有十幾個。

照這樣下去,別說到達流放之地苟延殘喘了,只怕在路上那不是累死就是凍死了。

她撐著樹站起身,正閉目養神的蕭霽睜開雙眼:“去哪兒?”

她指了指楊啟:“他們找做飯的呢。我去試試,說不定能換些吃的,大家都能多吃一些。”

蕭霽皺眉,“你的身體……”

謝吟和雙胞胎兄妹也看過來。

“水瑤,你別亂動了,你身子還沒好呢。我們少吃一點也沒事的。多休息休息吧。”

程水瑤偷飲了幾次靈泉,已經好了很多,此刻精神不錯,面色還有點紅潤。

“我已經好很多了。不用擔心。真的,你看,我很精神。”

蕭霽本就是個冷淡的性子,能問上一句已是難得,見她執意要去,也不再勸。

他站起身:“我幫你。”

程水瑤毛遂自薦,正發脾氣的楊啟回身,詫異的看著她。

“你會做?”

這些流放的女眷,無一不是嬌生慣養,十指不沾陽春水的,能做出什麼好東西吃?

程水瑤敷衍的尋了個藉口:“我好此道,以前在家中也常常下廚……”

蕭霽聞言,掀起眼皮看她一眼。

程家送來的新娘子是個假的,此事蕭家心知肚明,而既然程水瑤能被送來和蕭家一塊流放,那在家中,肯定不受寵。

會些廚藝,也就不奇怪了。

楊啟便將肉乾和一些還算新鮮的菜交給她,如程水瑤所想的那樣,說道:“等你做好了,分給你兩碗。”

程水瑤嚥了下口水,好險沒直接抱著啃,她按著咕咕叫的肚子,來到做飯的地方。

材料備齊,正待動手。

羊肉在冰天雪地中保鮮得當,但也就意味著堅硬如石。程水瑤拿著菜刀砍了好幾下,除了留下幾道刀痕外,甚用沒有。

“我來。”

蕭霽從她手裡接過菜刀,朝著羊肉剁了下去。

縱使他身體虛弱,精神疲乏,但到底是個男人,又常年習武,在戰場上一路拼殺,比之程水瑤,力氣大了不止一星半點。

一刀下去,肉骨分離,乾脆利落。

案板“砰砰”作響,很快羊肉就被剁的七零八碎,程水瑤看著那大小不一的肉塊,眨了下眼。

身為一個有點強迫張的美食主播,她有點糟心。

眼見蕭霽饒有興致的要去處理其他菜蔬,她忙將菜刀奪過來:“你去生火燒水,我來。”

蕭霽默不作聲的去了。

他自小就隨父親上了戰場,生火乃是一把好手。

程水瑤將羊肉涼水下鍋,待大火燒開,撇去浮沫,又加入蔥姜大火燉煮,使其全程保持滾開的狀態,待的肉湯濃白,又加入其他菜蔬,末了入鹽調味。

天氣冰冷,她又剜了一大勺的辣子進去。

辛辣的香味飄散出去,周圍的犯人們抽動著鼻子,皆眼巴巴的瞧著此處,卻礙於兵卒在側,不敢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