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慈寧宮。

房間內,香爐中飄出絲絲縷縷的煙霧。

書桉後,靜靜的坐著一位穿著宮莊的婦人,正是李太后。

堂中,站著一位穿著銀白長袍的男子,容貌無雙,眉眼間帶著一抹秀氣。

西廠,雨化田!

只是靜靜的站在哪裡,就給人一種無與倫比的威懾力。

良久,坐於桌桉後的李太后輕聲道:“那名錦衣衛千戶逃出去了嗎?”

雨化田恭敬道:“已離開了京城。”

雨化田遲疑了片刻,說道:“太后,上次的事太過冒險了。”

“您不該輕易冒險的。”

聞言,李太后緩緩抬起頭,望著窗外,感慨道:“自張閣老故去後,這朝堂越來不像朝堂了。”

“若是張閣老尚在,那些個人又豈敢冒頭。”

說著,她站起了身,緩緩道:“如今這朝堂需要一個人,一個遏制百官的人。”

“他們對皇權已經失去了應有的敬畏之心。”

“東廠已是勢大,若是再由其發展下去,將來成禍患。”

“西廠雖較弱於東廠,但你之身份特殊,不易出面,否則那些百官們就該忌憚了。”

西廠本就是由宦官統率,對於那群文人而言,心中頗為牴觸。

一句宦官干政,就是大忌!

這必將遭到整個天下士族文人的反對。

只可惜,以前的錦衣衛被壓的太狠,已經失去了以往的權威。

李太后踱步走至窗前,輕笑道:“這位新的鎮撫使倒是不錯的人選。”

“上次的事,足見其能力。”

“在他的身上,有那麼一刻,我竟看見了張閣老的影子。”

那個人雖是一介書生,但其城府,智謀,整個天下無出其右。

“唉……”李太后輕輕嘆了口氣。

她亦是聽過政的,以前倒也醉心權力,但如今聽著宮外的事,卻只感到頭疼。

不知不覺,她想到了張閣老最後一次入宮時對她所言。

“本宮欲重新推行張閣老的政策,如此一來,那些個世家勳貴將是最大的阻礙。”

“但有些事不能由皇帝去做。”

“所以此次本宮才會默許那些人的動作,讓他們自己浮出水面。”

“這個朝堂是該清理一遍了。”

雨化田眼中閃過一絲驚訝。

最近太后一系列的動作連他都感到費解。

這位或許算不得最聰明的人,但她曾擁有著這天底下城府最深之人。

那位在時,整個朝堂上只有一個聲音,而不是像現在,黨派林立。

那一夜,那位首輔曾秘密入宮,誰也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

雨化田遲疑道:“此人行事無度,將來恐成大亂。”

李太后暼了他一眼,平澹道:“但他沒有根基。”

“在這朝中,能幫他的只有皇帝。”

“若是必須要有一個人來做惡人,那就由本宮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