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梯裡的三個人眼睛一直看著吳萌,一個是阿邦,一個是阿邦父親,還有那個拿著手銬的男警察。他們眼裡是絕望還是希望,很複雜,吳萌一時半會兒分辨不出來。二人走近吳萌的時候,突然朝這邊衝過來。

吳萌閉上眼睛,等待著他們把自己錘死!

一陣風從她身邊掠過,把她額頭上的頭髮也帶動了。拳頭沒有落在她的頭上,只聽見警察們凌亂的腳步聲也朝自己這邊跑過來。

她睜開眼睛,看到警察使勁拖著阿邦父子,可是父子倆依舊拼命往這邊掙。

他們站在小妹面前,用他們的語言呼喚著小妹。

另一雙眼睛紅著眼眶看著吳萌。他走過來,從後面拉起吳萌,把吳萌的一隻手戴上手銬。

吳萌的視線從小妹身上移開時,她微微轉頭看向這個給她戴上手銬的男警察,四目相對時,兩人的眼睛裡有千言萬語,都化成久久凝視的沉默。

“幸好她一直在給孩子做心肺復甦,不然孩子真救不過來了。”一旁的醫生對警察以及被警察拷著的父子倆說。

小妹睜開眼睛,終於看到爸爸和哥哥。她掙扎著要坐起來,醫生把小妹輕輕按住,不讓她起來。

吳萌哭著呵斥醫生:“不要按著她!這是她的爸爸和哥哥。”

醫生吃驚地看著吳萌,住了手,轉而輕輕扶起小妹。

“爸爸,哥哥,你們怎麼了?帶我回家好嗎?我不看電視了,我也不要大白床,我要回我們的家。”

她拿開氧氣面罩,抓著吳萌的手搖晃:“姐姐,你不是壞人,我不生你的氣,你是好人。”

醫生要幫她戴上氧氣面罩,她抗拒著,她求著警察:“警察叔叔,我爸爸和哥哥還有姐姐都不是壞人,你們不要抓他們。他們是好人!嗚嗚嗚……”

在場的人都沒說話,那個給吳萌戴上手銬的男警察走到小妹面前,蹲下來,笑著跟小妹說:“小朋友不哭,叔叔們在跟你爸爸和哥哥還有姐姐玩警察抓壞人的遊戲呢,你看叔叔也扣上了。”

他說著把拷著吳萌一隻手的手銬,另一邊拷在自己手上。他抬起手來也把吳萌的那隻手一併帶了起來,給小妹看。

小妹睜著大眼睛看著眼前這個帥氣的警察叔叔問:“叔叔,你說的是真的嗎?你們是在玩遊戲嗎?”

男警察依舊笑著說,是啊,我們都是在玩遊戲的。說著他還用另一隻手,和吳萌面對面抱抱。

小妹立馬就笑了,說:“羞羞,姐姐會害羞的。”

在場的警察們都笑了。

男警察又說:“你生病了,要先跟著醫生大大去醫院看病,你要聽話,乖乖打針,乖乖吃藥。你要是不聽話,警察叔叔就不把爸爸哥哥和姐姐還給你。”

小妹果然聽話,她懂事的點點頭,用她們的語言跟爸爸和哥哥說:“我會乖乖聽話的。”說完自己把氧氣面罩戴上,躺下。

阿邦父親擦了把眼淚,跟身邊的醫生耳語了幾句,轉身跟著警察走了。阿邦也跟在後面。

不一會兒,電梯門又開啟了,只見黑子鼻青臉腫的也被戴上手銬押著出來,身後的女人披頭散髮也被一名女警帶著。

老闆娘一臉歉意的對吳萌說:“對不起了姑娘。輸入你的身份證電腦上就跳出來了。這是聯網的。”

吳萌沒說什麼,她搖搖頭對老闆娘笑笑:“我應該謝謝你,謝謝你幫我打120。”

幾人都被警察拷著出了小旅館。

只有吳萌一個人是和警察拷在一起的。走在前面的披頭散髮的女人叫囂著:“警察同志,你們不該拷我的,我報了警應該是立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