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萌心裡的不爽已經藏不住了,她嘟囔著:“快了,快了。都走了幾個小時了還不見條大路,還說快了。再走都要走出國界線了!”

表弟也開始焦躁起來:

“兩位大哥,咱們停下來休息一下吧,吃點東西再走。實在是累了。”

前面帶路的兩人,相互眼神交流了一下,同意停下來休息。

他們找了一塊平點的地方,把灌木叢弄平整了些,坐下來休息。吳萌從包裡掏出一些食物和水,分給兩個迷彩男人。

吳萌現在才看出這兩個帶路的男人原來是一老一少,之前一直走在最前頭開路的是小的,他們像父子。走在吳萌前面的那個應該是父親。不確定是不是父子關係,起碼也是叔侄,他們長得很像。

小迷彩男人會說普通話,老迷彩男人很少開口,偶爾開口也是用他們聽不懂的話跟同伴簡單交流。

遞食物給他們的時候順便問他們這裡是哪裡?他們是幹什麼的?那些山賊搶東西多久了?

無論吳萌怎麼問,兩人始終不太說話,只是隨便應付著東拉西扯。

吳萌越發覺得不對勁,開始警覺起來。她拿出手機想定個位看看這是哪裡,順便想給她爸打個電話。

可是這裡訊號不是很好,網路一直在轉圈圈,訊號也時有時無。她站起來想換個地方找訊號。

小迷彩男人一把將她的手機奪過來。並呵斥著她:“跟你說了現在別用電話。你再掏出來我就砸了它。”說完就把電話粗暴地塞回吳萌手裡。

吳萌嘴裡的麵包還沒嚥下,被這麼粗暴對待,也來氣了,一邊把麵包嚼碎嚥下,一邊抬高了音量嚷起來:“我是來玩的!又不是來跑路的,帶著我們翻山越嶺這算什麼?還不許打電話?我看你們才像幹壞事的!”

小迷彩服男人把自己吃了一半的麵包一把塞在吳萌嘴裡堵著她的嘴,眼睛警覺地朝四周看。表情變得緊張起來。

老迷彩服也突然不動了,像被按了暫停鍵,只有眼睛在左右轉動。

表弟也不明所以跟著他們緊張起來,沒敢吭聲。

吳萌很嫌棄自己嘴裡的麵包,她想掙脫小迷彩男人,把嘴裡的麵包吐出來。可是小迷彩男人已經把她的頭固定在自己的兩手中。

小迷彩男人在吳萌耳邊輕聲說:“不想死就閉嘴!快收拾東西走!”

他放開吳萌,把包合上塞給吳萌收拾著他們留下的痕跡。

這回是老迷彩在前方帶路,兄妹倆各自背起包跟在後面,小迷彩走在最後面。

兩人都覺得氣氛不對,但又暫時不敢說話,只跟著走。小迷彩剛才說到“死”字,事態好像變嚴重了,也更加配合地跟著走。

兄妹倆都已經辨不清東南西北了,森林裡實在是看不出哪裡是哪裡,太陽光幾乎照不進來,只覺得越走光線越暗。體力也幾乎到了極限,他們跟老迷彩的間隔距離逐漸拉大。小迷彩在後面小聲催著他們追上去。可是表弟已經走不動了。

小迷彩告訴兩人:再堅持一下就可以走到大路和黑子匯合,不然等太陽落山了更危險。山上氣溫下降,各種野獸也多。”

表弟聽了也有幾分後怕,他看看手錶,已經是下午四點,再待下去恐怕天真的黑了就得留在森林裡,咬咬牙跟著繼續走。

他這輩子長這麼大,頭一次走這麼多路,還是山路。

又走了一段後,他開始嘔吐起來。吳萌著急了,幫他把包拿過來背在自己身上,並拍打著他的背,讓他吐得爽一點。

看來他真是已經到極限了。頭一天他喝了些酒,夜裡也沒能好好睡,現在又走這麼多山路,體能消耗太大。況且平時也不愛運動,在這方面他真不如吳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