辭別高文珂時已是深夜,劉青嶽全無睡意,心中亦是甜絲絲的回味不已。

他信步走著,也不辨方向,忽然發現前面庭院陌生,似是他平時未曾履足之處,略一打量,又覺得自己好像來過此地,心中正在狐疑,便聽到一個男子的聲音說道:“青嶽,怎麼這麼晚了還沒休息?”

劉青嶽回頭,見那人一身青衫,倚著院中桃樹,手中拿著一樽酒,正在獨酌。他站定腳跟,出了一會神,嘴角邊突然泛起一絲幾不可察的笑意,這才說道:“見過四姑父。夜來無事,隨處閒逛,不想打擾了四姑父的酒興。”

那男子正是劉青茹之父程鴻宇,家族最好的陣法師,聽他如此說,便道:“說哪裡話?獨酌不如共飲。青嶽,你進來,陪我喝幾杯。”

劉青嶽在他跟前的石凳上坐下,說道:“那便叨擾四姑父一杯酒來吃。”“

程鴻宇背倚著桃樹,他已經喝了不少酒,酒意化作熱氣上逼,白淨的俊臉上微泛紅霞。

程鴻宇先往自己杯中倒滿酒,旋即用靈力將酒壺放到石桌上,對著劉青嶽說道“青嶽,你自己倒。這可是非常難得的紫晶靈酒,用一階上品靈果紫晶葡萄所釀,是你三姐特意從紅梅坊市給我買的,平日裡我還捨不得喝的。”

劉青嶽笑著道:“四姑父你平日也只管喝便是,若是沒了便給三姐傳個訊,她也好盡一下孝心。”說完,自己滿滿斟了一杯。

這酒杯也是上等之物,以一整塊上等白玉雕就,晶瑩剔透,杯中酒做琥珀深紅,清香撲鼻。劉青嶽欣賞把玩了一番,一飲而盡。

兩人又閒聊了幾句,劉青嶽告辭離去。明天有要事在身,他得回房好好養養神。

看著劉青嶽遠走的背影,程鴻宇的臉上露出複雜的表情,有慈和,有隱忍,也有扭曲和掙扎。他在院中獨坐半晌,終於狠下決心,拿出一枚血紅色的傳訊符,打了幾個法訣,然後轉身匆匆離去。

…………

翌日清晨,劉青嶽等一行四人辭別劉萬軒,坐著流雲舟往白樺島而去。

“六伯公,元嬰大典十月份才開,路上最多隻需兩個月,族長為何要讓我們提前一個月出發?”流雲舟才飛了沒多久,劉青嶽便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劉世宇笑了笑,轉頭看向一旁的劉青遠,道:“青遠,你沒告訴他?”

劉青遠有些尷尬地搖搖頭。

這麼一來,劉青嶽更加困惑了。

“那此事待會再說,我們先去見長風。”劉世宇似是故意在吊劉青嶽的胃口。

“見三伯又是幹什麼?”劉青嶽有點懵,出個門他什麼都不知道。

高文珂若有似無地瞥了他一眼,劉青嶽這才收住了嘴。

兩日後,紅梅坊市西南的一處荒島上,劉青嶽見到了闊別多年的三伯劉長風。

劉長風這些年常駐荒島,負責看護赤焰銅礦,即便回去也是來去匆匆,看著兩個已經築基的侄子,也是異常開心,看向高文珂的目光則更多是探究。

“長風,這幾個孩子我就交給你了,他們雖然已經築基了,但畢竟年輕,鬥法經驗也少,一路上你多費心。”劉世宇是來和劉長風換班的,不久前劉長風突破到築基中期,戰力已經超過了劉世宇,有他在這一路上也安全些。

“六叔你放心吧,青嶽和青遠都不是小孩子了,他們不用我太操心,這位高小友也是天資橫溢,實力非凡。”劉長風說著,也不多耽擱,上了流雲舟,操控著它疾馳而去。

白樺島離得太遠,時間也不緊迫,操控飛行靈器又需要耗費靈力和精神,四人走走停停,一路上倒也相安無事。

這日,風很大,天空中下著大雨,劉長風用靈力護罩擋住了風雨。

逆風而行,流雲舟飛行的速度比平日慢了些。

忽然,一陣“嗖嗖嗖”的破空聲響起,火球、金光、水箭,一連串的法術直襲劉家眾人。

“不好,是敵襲。”劉長風大喊一聲,手中黃光大作,一堵巨大的土牆出現在他們面前,擋住了迎面而來的這輪攻擊。

劉青嶽不慌不忙地拿出火玉尺,轉頭看向高文珂,朝她點了點頭,傳音道:高仙子,自己小心。

高文珂也回應了一個笑容,手中同樣出現了一把二階靈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