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非常的厚。

巖居,也是厚厚的雪,更有山裡的味兒。

又是喜氣洋洋的,不知道的、就不知道榮慶甫嫁女還是娶婦。

或許都不是,反正朱氏和慕氏都不是主,像在打下手。

天太冷,妯娌坐在屋裡,吃點心,活兒有人幹去吧。

一大群人找過來,朱氏已經很習慣了,反正怎麼找、她也沒用。

慕氏坐穩穩的,只要榮君澤在鈞都,就能控制這一切。

一群人直挺挺的對著朱氏跪。反正朱氏是秦國夫人,跪她也沒事。

榮麗君在一邊看著,這些身份不一般、的奴才,比秦國夫人厲害、但沒她命好。

秦國夫人是拿命換來的好。也是九世善人拿命換來的。

一個五十來歲的婦人、有點兇。

朱氏現在膽子大了,至少不能被人嚇著。她每天穿的都是頂好的。

這大紅織金妝花圓領袍,把她穿的特別美。

穿這個是不適合做肉餅了,朱氏也慢慢練出來,要做肉餅的時候換衣服唄。

婦人兇了一下,又哭。

榮麗君打扮的也漂亮,就看她戲多。

有些人厲害,還真得好好學著。就算學不會,也開開眼界。

榮麗君心想,論可憐,沒幾個比得過她嬸母。可憐又怎麼了?

世上可憐的人太多,榮麗君在海州的時候都見了不少。

現在,那些人喊可憐的時候,去看過真可憐的人嗎?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老百姓之苦、想不出什麼可恨的。

要恨也是那些剝削他們的東西。榮君澤就是收拾那些的。

婦人有點冷。

另一個年輕些的、急著說:“求夫人開恩。”

朱氏茫然,和她有什麼關係啊?她、真就是個美麗的廢物。

她、最大的好處是知道自己是個廢物,所以她老老實實的廢物著,從不招誰惹誰。

年輕些的婦人忙說:“小女就是不懂事。”

榮麗君心想,怎麼能不懂事?不懂事就是她的不對。

有條件才能不懂事,要不然,窮人家的孩子三五歲就得懂事。

朱氏顯然理解不了。別人和她說挺多了,她也理解不了。

大家還喜歡和她說。

一個老奴、又傲且怒:“某、六歲到鈞都,就在宮裡服侍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