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來之前,祈大寶都安靜的呆在廣陽殿。

其他人都不知道小孩怎麼了?對於帶小孩也不是很有經驗。

尤其這小孩、本來挺好,就是不知道被他師父帶成什麼樣了?

野蔓來的挺快。即便來鳳閣,也沒怎麼打扮。素面朝天吧再加鶴氅。

反正她怎麼著都行了,就算漂亮,鳳閣還有個妖精。

野蔓的個頭不低,氣勢不弱,不太是那種女氣、影響了前朝氣氛。

祈大寶看到師父,眼睛就亮了。

楚王忙著,還是看沈二一眼,這甥舅果然是不熟。

祈大寶也乾脆,不和師父撒嬌。

野蔓問:“哭了沒?”

祈大寶掏出一卷,看師父:“沒哭。”

野蔓點頭:“沒哭就好。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一旦哭、就要達到石破天驚的效果。比如淥河決堤、比如礦難,這種事兒不少,要哭出不同樣子,不能做成表面文章。群臣一看:今天皇帝肯定要哭。”

群臣面面相覷,這師父都教的什麼啊?

野蔓教的挺好:“群臣若是爭的不可開交,你想起三十年前的今天,情緒激動。就像放下面子就成熟了,收放自如也是成熟。但不能油膩,光哭不幹事。哭的天崩地裂,那肯定要有天崩地裂的事兒。”

祈大寶眨眼睛,他不想哭。

野蔓看到他手裡:“這是什麼?”

祈大寶遞給師父看。

群臣面面相覷,原來他們都不配看嗎?

野蔓看著,一首小詩,一幅小畫,一首小詩,一首小情詩,一幅小畫,一幅小娘子的畫。

野蔓仔細看小娘子,一邊遞給楚王看,一邊問:“大寶,有心上人了?”

祈大寶拉著師父,在窗邊坐下,又孝順的端茶來。

小太監跟在後邊,他們是不配的。

野蔓坐好了,不影響鳳閣工作的位置。

群臣也坐好了,聽皇太孫講故事。

沈二看著這些小東西,笑,笑裡藏刀。

祈大寶坐在師父邊上,和師父告狀:“酈先生,師父知道吧?”

大家一聽,都知道。

崇文館學士酈夢白,他父親酈補曾經也是宿儒。

酈補去世的早,酈夢白一直讀書,崇文館學士也算實至名歸。

群臣面面相覷,就這個酈夢白,能搞出這事兒?他之前還誇皇太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