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坐了近半個月,野蔓沒出過艙房,沒下過船。

搞得一些想見她的人,始終見不到,只能早早下船。

這船快到富州了,船上人依舊很多,每天鬧哄哄的。

翠玉每天進進出出,和船上不少人面熟,但她從不多話。

尤其有些人口音重,說話壓根聽不懂。

翠玉端著洗乾淨的碗回來,關上門。

至於外邊的人好奇她們吃什麼,或者不下船不做飯也能吃到香噴噴,那都不是他們的事兒。

畢竟,燕旻偶爾會下去,他喜歡下去。

這坐船是比坐車舒適,但沒有地上舒服。

天快黑了,野蔓坐在窗邊,看外邊的景。

風很大,都穿暖暖的,就像穿厚了在雪地玩。

翠玉看外邊,好像沒什麼看的,又覺得都行。她忙完坐下來。

點上一支蠟燭,雖然能幹活,翠玉是真不幹了,休息。

野蔓抬頭看天,月快圓了。

卸了窗,她又翻出去。

這窗不算大,但翻個人可以;外邊挺窄的,但站人足夠,比長空棧道寬;翻的時候小心點,野蔓可以將船翻個遍,雖然不想這麼幹。

隔壁,燕旻也翻出來。

站在船舷背靠船、也不錯,夜風大、船跑得快。

翠玉將頭伸出來,吹風,頭上裹厚厚的。

雖然是夜裡,河上的船不少,大大小小,星星點點的燈。

翠玉拉主子:“那船是不是有人投水?”

野蔓說:“水太冷了。”

一會兒看那船鬧,一路看戲,熱鬧極了。

翠玉也沒想救人,就是這麼看這麼說。

一路往南,能比譙州暖和一點,尤其小陽春。但夜裡、水裡、還是挺冷的。

野蔓吹夠了風,從窗戶爬回來,將窗戶裝好,再裝一層板、擋風,裡邊就不會那麼冷。

蠟燭也不會冷的發抖,站直了,亮多了。

在這麼小的艙房,上廁所是很不便。哪怕是做好了準備。

翠玉沒覺得有什麼問題。

吃喝拉撒是正常,下面,很多人隨地拉才是問題。

最後都是倒入河裡,這問題不考慮。

野蔓收拾好,鑽被窩。

她和翠玉兩個都小,睡一米三的床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