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是美人的第二張臉。

朱氏的聲音嘶啞,像很少說話;帶著寧州口音,也不純淨。

總之,她睡著是個美人,這醒來、讓別人都醒了。

野蔓老祖不在意,朱氏被壓迫了十幾年,還能美美噠那才叫奇怪。

那什麼戰損美人?朱氏閉眼的時候就夠了。戰損不是靠演的,而她這種對比,也夠撩人。

大家沒怪朱氏不好,只怪羅氏不做人。

榮翠筠也不做人,這會兒終於不敢湊過來了。

那邊罵的瘋狂,杜鴒完全鎮壓。那就像一群狗、吼著吧。

那吼聲、並沒嚇到朱氏。

野蔓心想,榮家天天鬧騰,習慣了。

榮家的壓迫也習慣了。

野蔓沒在意,又端了水小心的喂朱氏,一邊安撫:“我明白,你什麼都不用說,來喝水。”

朱氏身上不舒服,本能的喝了水,舒服了一些。

她看著女兒、臉上都是疤,手指斷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的。

朱氏又落淚,強硬的說:“你不是我女兒。”

野蔓老祖哄她:“我明白,你別急。你身體不好,不要激動。這身體要好好養著,你不是還有兒子,你要是不在,他不就成孤兒了?”

朱氏低頭,直哭。

老祖哄她:“所以,你不會死,他也會好好的。你是有福氣的,生不出榮翠筠那樣的不孝女,你不配。”

杜鵠在一邊心酸、摻和:“那可不?你看看,你能生下這樣的女兒?”

朱氏看一眼,不敢看第二眼,她當然不配。

這會兒中午了。

媳婦拎著食盒過來。

楊月端著一碗雞湯出來。

野蔓老祖哄著朱氏:“聽我的,什麼都別說,先喝點湯。”

朱氏看著她瘦小的臉,瘦小的手,和榮翠筠有點像,強硬、得聽她的。但聽她的內容並不一樣。

朱氏看她臉上有一些疤,但面板還好,陽光下開始發光,看的人就舒服。

她有一雙無辜的眼睛,好像孩子般期待,或者孺慕。

朱氏張嘴。

野蔓喂她喝雞湯,這雞湯加了不少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