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府裡。

熱熱鬧鬧,已是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羅氏的六十大壽很成功,該來的都來了,該賞的都賞了。

羅氏起來,去更衣。

地方小,她就是到裡屋。也挺好。

一個婆子跟著進屋,小心的跪在羅氏跟前。

羅氏正看著華麗的衣服,等成了三品誥命,還會更華麗。

喝了酒,羅氏大臉盤紅的、很顯年輕,看著婆子問:“喻氏,怎麼了?”

喻氏五十多歲、比羅氏年輕,也很體面,但看著比羅氏老,特別小心、帶著顫抖:“那孩子找來了。”

羅氏沒聽清:“你說什麼?”

另一個媳婦過來,比喻氏氣勢的多,聲音也大好多:“外邊來了個要飯的,說什麼三爺的親生女兒,口口聲聲老夫人認不認她。”

羅氏突然回過神,眼睛像刀子,盯著這媳婦。

這媳婦猛嚇一跳,忙跪下,跪在喻氏身邊,這回不出頭了,讓喻氏說吧。

羅氏盯著喻氏,格外的幽冷。

雖然外邊陽光好,將屋裡襯的暗;外邊的熱鬧,將屋裡襯的靜。

這相對的靜,很適合說話。

喻氏跟著羅氏幾十年,怕也不是今天,就老實的說:“謝御史的老孃、邢家的蘇夫人、陽城侯府的酈老夫人等,都在外邊。”

羅氏大怒:“怎麼不早說?她們什麼時候來的?”

喻氏也不清楚,她一早就跟著羅老夫人轉,只能說:“來的挺早。”

羅氏惡狠狠的思考:“酈老夫人是郭太后的表妹,榮家和邢家也沒什麼交情,謝家的老太婆又做什麼?老不死的!”

喻氏老老實實的跪著。

不論羅氏成了幾品夫人,她依舊是奴。

當年被賣到羅氏手裡,在她高興的時候,還好過一點。

但羅氏缺德事做多了,喻氏有些麻木,覺得她早晚要遭報應。

羅氏先罵老奴:“你做什麼了?”

喻氏老實交代:“什麼都沒做。”

羅氏冷哼一聲。這用慣的人,她懶得說。至於外邊的人:“他們沒遞拜帖,不用理。”

本來就沒交情,羅氏知道,有些人看不慣、嫉妒她,她懶得看那臉色,今天生日、她心情好。

羅氏又吩咐:“別的人,趕走就是!”陰森森的問喻氏,“怎麼處理、不用說吧?”

本來留她一條命,既然要找來,羅氏不在意,就當捏死一隻蟲子。

喻氏還是要提醒:“酈老夫人、蘇夫人她們都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