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小時之後,船隊已經徹底離開了虔城的郊區,甚至回頭也看不到任何虔城的東西,這一片的黑暗啊。

無窮無盡,濃的讓人窒息,更不要說這江面上不知道怎麼就又蒙起來了一層層的水霧。

更加讓這個氣氛顯得更加悲涼和寒冷,處於船隊燈光中的眾人也都覺得有些晦暗陰沉抬不起頭來。

“我們已經完全離開了虔城, 這還是我這一年來第一次離開虔城市區,呼!”

“外面的空氣好像也沒有更好啊,全是水汽。”

葉匡從邊上拿過來了一杯熱茶,他也很佩服,這幫工人出來的時候居然還帶著暖水瓶,簡直了。

不過這個時候有杯熱的東西喝別提多舒服了,剛才那長時間的消毒水灌溉讓葉匡和坐的板直的劉天一算是享受了次大刑。

這輩子都不想再搞一次了,沒辦法,畢竟交戰的人是林雲而且都看到過那些蟲子,現在想起來還頭皮發麻。

“現在應該是全世界都這樣,至於這洪水我估計除了江省之外周圍的幾個省份也好不到哪裡去。”

“為什麼我們叫江省?就是因為我們的水多啊,洪水的時候就更加容易受災,本來人們已經習慣了,只是沒想到會有這麼多的怪物啊。”

鄧澤陽這人不知道怎麼忽然就有點傷感了,說的話也奇奇怪怪的,他坐到了劉天一的身邊,從腳邊拿起那個大紅色寫著雙喜字的熱水瓶給自己倒出來了一杯熱茶。

輕輕的抿了一口後又說道:“你說我們這一路上會不會遇到什麼其他的危險啊,好像很久沒有見到過那些獸人了。”

“真是有點懷念啊。”

“你特麼的,是不是有病?現在是沒藥治你了?”

頗沒好氣的葉匡直接開罵,這話說的,想有事不成?好不容易這次出門傷亡少,他這麼說不就是想找事麼?

以前這鄧澤陽不會這樣啊, 現在說話這麼就這麼欠揍?

被懟了一句的鄧澤陽扭頭望向葉匡,在看到後者無情冰冷的眼神後登時閉嘴,不再敢說話,將嘴唇猛的貼到了水杯之上,噸噸噸的喝著茶,默不作聲。

也不知道在想什麼東西,只是之後還是動不動的就朝著四周觀望一下,彷彿是有些心神不寧,或者是在期待著會發生什麼。

跟鄧澤陽坐到了面對面位置上的葉匡摟著張居妍眯著眼睛望著這個曾經的商業大亨。

好像是猜到了些什麼不好的東西,或許是葉匡將人看扁了,也可能是小人之心奪君子之腹。

不過現在很可能就是這麼一個可能性,這鄧澤陽有點不太願意將藥品交出來?

將頭湊到了張居妍的耳朵邊,葉匡說出了自己的猜測,還想聽一下她的見解,畢竟在和劉天一離開的這段時間內,商量去五龍鎮的時候張居妍是在的。或許她有發現鄧澤陽的異常,從出發的時候這人就不太對。

葉匡將嘴捂著,跟張居妍說了一大堆猜測也和她說了自己是怎麼遇到林雲,最後又是怎麼擊殺的。

大概對鄧澤陽的猜測是這樣子的:

你有沒有發現鄧澤陽現在有點異常,我懷疑之前可能是因為他認為,我們會給他很多的名分和該有的回報。

不過等跟著我們回到廣場的廢墟上的時候顯然是將他心中的烏托邦幻想,給完全的擊碎了,雖然可能這些時候他也有硬氣過,想著要認真跟我們一起,認真的將藥品帶回來救更多人。

不過隨著事情的發展,越來越出現的危險時不時冒出來,鄧澤陽的心態就變了。

他跟普通人不一樣,很多人什麼都沒有了現在就爛命一條,或者有些人也是為了家人什麼人什麼人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