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簫玉抬起頭,拿著那把鏽鈍的刀,指了指河流的上游處,“上邊的魚還是活蹦亂跳的,我看著沒啥事,就用樹杈子把它叉上來了。”

“你又去河邊啦 !都說了那裡有食人魚,不要下水!”

宋簫玉翻了個白眼,不打算理她。

李強媳婦在一旁勸和:“他不是說了是用叉子叉上來的嗎?人肯定沒下水,你未免也太過擔心了。”

張秀娥沒有說話,獨自走到了一旁添柴。

秦小娘此時正虛弱,喝些魚湯補補也是極好的,宋簫玉也算是一個心細的人。

“還有鹽嗎?”

“沒了,就還剩這點了。”說著,李強媳婦將僅剩的一點鹽巴遞了過去。

宋簫玉皺緊了眉頭,“看來咱們的確是啥也沒有了,等吃完了飯,我一定多多幹活,儘量不用僱傭那些女人,也能把這六十把油紙傘做出來。”

“三叔,雖然今天這點活,努努力可以幹完,但咱們不能只侷限於這一點啊,如果以後承包的手工多了,掙得錢也就多了,即便是僱了一些短工過來,咱們又不是白讓她們幹,一樣能掙抽成的。”

張秀娥連連點頭,表示很贊成宋禾兒的提議,“對,我覺得禾兒說的對,沒必要過於死板,只有手中有了銀錢,咱們以後才能舒舒服服的,不過.....我還是有個地方不明白。”

宋禾兒早就猜到了張秀娥下一句要問什麼,無非就是想問,這些人既然可以聯絡她們,那會不會私下也去聯絡另一波人,那樣子對她們也不利。

畢竟合作的商人就這一家,將活全部分散下去,那保不準誰家會掙錢,誰家會喝西北風。

“三嬸,我知道你擔心的是什麼,可商人雖然奸詐,但還是講信用的,我們不是已經簽了什麼文書了嗎?相信他也不會賴賬。”

張秀娥嘆了口氣,只能暫時作罷,“話雖然這樣說,但是我們現在被困在這一方天地裡,萬事只有別人拿捏咱們的機會,沒有咱們去告人家惡狀的,哎,如此,便也只好先這樣了.....想再多也是無妨。”

宋禾兒自然沒有擔心的必要,他相信江懷賦不會騙她。

可即便如此,她也絕不會止步於前,她要伺機與更多的南詔人結實,為以後做大生意製造機會,她來這世界一趟,是絕對不會渾渾噩噩度過此生的。

油紙傘的成品佔得地方比較多,堆山碼海的起來,很容易吸引那些女人的視線。

過了片刻的功夫,果真有一個,長相平平,但穿著乾淨的女人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從模樣上看,與那幾日前來鬧事,和最初趕她們走的人,都不是一波。

“不知道幾位,手中做的這些工活,是否是官兵授意呢?”

李強媳婦見她來者不善,上來就問這樣的問題,頓時有些不悅。

“這位娘子有事嗎?”

“呃......我沒有什麼惡意,只是想問問,不過你放心,我是不會說出去的,我......我就是想問問這些活是在哪裡領的,我也想掙點錢,給孩子買口飯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