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娘望著宋簫玉鼻青臉腫的模樣,憋著笑不敢出聲。

李強媳婦舒了一口氣,開口問道:“那他們沒有追來嗎?你身上背的是什麼?”

宋簫玉很不耐煩地將自己身上的一個破麻袋,丟了下來,然後垂頭喪氣地說道:“你看,都是一些他們不想吃的幹餅子,我們的那些錢,雖然不多,但也夠買點解決溫飽的東西,可如今就給我們這些玩意兒,若不是念姐兒她母親偷著拿出點種子來,我們今日是啥也沒撈著!”

宋禾兒想到了問題的關鍵,直接走上前去問道:“三叔,那些官兵認識西洲的銅幣嗎?他們沒有懷疑?”

宋簫玉冷笑一聲:“他們能不認識嗎?周圍哪個地方的生意他們沒有做過?真是可惡,有機會一定告到上京去!看他們還如何囂張。”

“三叔,咱們現在連忻州都出不去,就別提上京了,這輩子好好活下去就不錯。”

張秀娥瞪了他一眼,跟著附和道:“就是,胡說什麼呢,有那個功夫還不趕緊想想辦法,咱們接下來怎麼生活,這種鬼地方真是見都沒見過,朝廷也太狠心了!”

秦小娘安靜了半晌,終於開口說話:“既然官兵沒有追來,那咱們就繼續往前邊走吧,免得一會兒他們回過神來,過來找咱們的麻煩。”

張秀娥開心地笑道:“你們放心,我偷東西的時候,他們只顧打宋簫玉了,根本沒注意到我到底拿了多少。”

“噗~那咱們趕緊走吧。”

說罷,張秀娥與宋簫玉一人啃了一塊蓮藕,然後幫著大夥收拾好了東西,繼續往環境好一些的地方走去......

王三的孩子是最聽話的一個,一路上不哭不鬧,大人吃啥他吃啥,只是現在還沒有找到他的父親,如果王三他們沒有在雪山收阻,那如今也應該在這忻州之內了吧......

“阿孃,你瞧地上,有很多腳印,說明這裡有很多人走過......”

秦小娘點了點頭,“能有啥人,還不是那些被朝廷流放下來的欽犯,前邊如果人很多的話,也不見得是一件好事,少不得有那些不講理的過來搶你們的東西吃。”

宋簫玉皺緊了眉頭,環顧了四周一圈,又彎下腰,摸了摸地上被踩凹陷的泥土。

“還是軟的,說明那些人也是這一兩天從這裡經過的,也許.....就是將軍他們,我們得知又有新人進來的時候,就是從這個方向過去找你們的。”

“三叔,你和將軍是什麼時候到的忻州?”

宋澄玉思量了半晌,開口回道:“約莫是十五日之前吧,你這丫頭,怎麼稱呼你自己的父親的?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長輩,是你的血緣至親,莫要亂了分寸。”

“我沒有父親,從今往後,我只有小娘和弟弟,那個沒心肝的父親,在我心目早就死了.....”

宋簫玉聽了,也只是無奈地搖了搖頭沒有說話。

眾人往前又走了一段距離,突然聽見前邊有吵嚷聲傳來,似乎從中還夾雜著小孩與婦孺的哭聲。

“這是又發生啥事兒了,咱們還是繞路走吧,避免節外生枝。”李強媳婦突然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