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禾兒也不是非要忙著去開酒樓,而是現在行情不是很好,如果正如江懷賦所說,現在動盪不安,朝廷徵稅,地租馬上就要貴起來了,她得趕在地租漲價之前,把酒樓盤下來,然後再想怎麼經營的事情。

江懷賦喝了藥,並沒有躺下休息,而是盯著宋禾兒仔細打量,似是要在她身上看出什麼一般。

“你瞧什麼?”

“作坊這幾日,還好吧?”

“挺好的,沒什麼值得讓你掛心的,你趕緊躺下休息,晚一些我讓阿孃給你燉了雞來吃。”

說罷,宋禾兒就要轉身離開。

江懷賦許是有些著急,話未說出來,人卻劇烈地咳嗽了兩聲。

“你怎麼了?”

“沒......沒事,除了江寧城,其他地方,你暫時不要去,一切等我好了再說。”

宋禾兒點了點頭,轉過身離開了房間。

江懷賦住在這裡,飲食起居都由秦小娘一個人照顧。

宋禾兒這幾日需要來回奔走在江寧與小葉城之間,既要詢問店面的事情,也要時常查問作坊的產量。

好不容易騰下空了,還得帶著趙汝到絲綢店去看一下。

這個店鋪本就是趙汝當時先提出來的,因為當時她住在小楊莊,又在忙著那邊的生意,根本無暇顧及這邊,眼下作坊有了張秀娥管著,她也能學著料理一下了。

從作坊一路走到絲綢店,趙汝一句話也不說,許是過於愧疚的原因,連頭也很少抬。

“趙娘子,事情也算是解決了,你也不必耿耿於懷,放寬心吧,我會給你一筆錢,讓你安度晚年的。”

趙汝的聲音很低沉,“是,我知道了。”

宋禾兒聽著她的聲音不對,便察覺出了異樣,停下步子,轉過頭望著她,“趙娘子,你抬起頭來......”

“做......做什麼......”

“我讓你抬起頭來。”

趙汝舒了口氣,緩緩的仰起頭,眼底的烏青在太陽光下格外醒目。

瞧這樣子,許是被人打的,而且打的不輕。

“這是怎麼回事?你不是整日待在作坊裡嗎?誰敢傷你!”

宋禾兒,那日說的話,不過就是為了嚇唬趙汝,她才不會和虎頭櫃訪的那些人扯上關係,更不會去通風報信,叫他們知道趙汝的行蹤了.......

可既然不是她乾的,作坊裡的人又有誰吃了熊心豹子膽,敢打一個管事兒的!

“我三嬸雖然脾氣急躁,但也絕不會無緣無故的打人,昨天夜裡,她倒是回來了,和我說了好多,你也有細心教她東西,所以你這傷.......定然不是她造成的,如今你跟我說實話,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趙汝吞吞吐吐,似是有些難言之隱。

宋禾兒再三逼問,她才說了實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