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在議會上,曹休信誓旦旦的保證,只要他緊閉城門,那麼他們就能佔據著不敗之地。

但要是說曹休真對這一點深信不疑,那也不太準確。

曹休到底是曾被曹操看重的大將,他或許沒有曹操的智慧,但是不缺乏精準的判斷力。

自成為曹魏的大司馬以來,曹休就抱著知己知彼的心態,曾深入研究過糜暘過往的戰例。

他從那些戰例中發現,糜暘是個非常善於出奇的人——這一點與當年的法正相當神似。

何謂出奇?

就是在意想不到的地方,猛地給你一拳。

在知道糜暘的用兵風格後,雖說曹休不能猜出糜暘下一步會怎麼走,但他的心中卻始終存著一分疑慮。

他不相信一向善於打運動戰的糜暘,會靜靜地呆在新野內,最後坐視著永安的失陷。

當然這樣的想法,說白了更像是一種模糊的直覺。

這種模糊的直覺,會讓曹休的心中隱隱有著不安,卻也讓曹休的心中像被大霧籠罩般有些茫然。

糜暘真的會那麼重視永安嗎?

永安會不會只是糜暘放出的迷霧彈,他的目標其實是自己?

近幾年的慘敗,讓以曹休為首的一眾魏將,都被糜暘打出被害妄想症了。

就在曹休為內心的疑惑煩惱的時候,剛剛到來的吳使為曹休送來了最新的訊息。

聽到吳使的稟報後,曹休不禁高興地起身問道:

「石苞果真竟在永安城內?」

曹休欣喜的心情,溢於言表。

而他高興的語氣中,又帶著幾分不可置信。

吳使並不知道曹休為何在得知這個訊息後,會表現出這麼複雜的情緒。

只是今次大戰,是曹魏與東吳第一次的聯合對敵。

既然是第一次,那麼互通訊息有無就是重中之重。

面對曹休複雜的表現,吳使肯定地回答道:

「大司馬放心,這個訊息千真萬確。」

吳使口中的「千真萬確」四個字,讓曹休再也控制不住內心的歡喜。

他先是讓人將吳使帶下去好生款待,等到吳使離開後,曹休就在王基與王濬的面前大笑起來。

王濬見曹休突然大笑,他不解地問道:

「石苞在永安,又非糜暘在永安,大司馬何故如此開懷?」

聽到王濬的詢問後,曹休才慢慢停下了笑聲,隨後他看著王濬問道:

「你可知石苞是何人?」

石苞?

王濬對他還真的沒什麼瞭解。

見王濬的臉上露出疑惑的神情,曹休這才對王濬說出了石苞以往的事蹟。

而在得知石苞的事蹟後,反應靈敏的王濬一下子就把握住了關鍵點。

「大司馬的意思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