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 杯酒釋權 唯一主宰(第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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糜暘是梁州牧,名義上是在場所有人的州君。
正所謂君憂臣辱,所以當糜暘說出他為何憂慮後,場中的絕大多數人臉上都浮現羞愧之色。
在為主分憂的觀念下,有的州臣開始出言寬慰糜暘,有的州臣則是開始開動腦筋在想對策為糜暘解決煩憂。
宴會中的氣氛,因為糜暘的態度轉變,從旖旎轉變為沉重。
在那越來越沉重的氣氛中,一道目光正緊緊的看著坐在主座上的糜暘。
這道目光來自於吳懿。
吳懿看著糜暘臉上不似作假的憂慮神色,他嘴角帶著一絲冷笑。
果真宴無好宴!
吳懿與其他人不同,他是個善於分析局勢的人。
糜暘突然在眾人面前袒露他的擔憂,難道他為的僅僅是發牢騷嗎?
君憂臣辱,既然君主在臣下面前袒露他的擔憂了,那麼身為臣下的他們,今日無論如何也要想出對策為糜暘解除煩憂。
否則的話,世人清議皆會批判他們無能。
而一旦這種清議形成,本來就佔據名義的糜暘,就更加可以肆無忌憚的排斥異己,安插心腹。
從而徹底讓梁州成為他的一言堂。
這便是堂堂正正的陽謀。
而若是不想擔上無能的名聲,那在座的臣子就必須想出一條為糜暘解決煩憂的對策。
這個對策很難嗎?
一點都不難,吳懿幾乎是頃刻間就想出來了。
但那條對策對於吳懿來說,也是同樣無法接受的!
當明白糜暘的所有用意之後,吳懿感覺心中似有憤怒的情緒在起伏。
那樣東西怎麼可以交出去!
在吳懿心中有著不甘的時候,宴會中的局勢在一些人的帶領下繼續變化著。
方才倒不是沒有臣子向糜暘提出對策,只是人的見識有高低之分,或者說有些人懷抱私心,始終不將心中最好的那個對策說出。
所以不斷有對策被法邈、呂乂等人所否決。
在接連有獻策被否決後,宴會中一下子陷入沉靜當中。
眾人皆知法邈與呂乂是糜暘的心腹,他們不同意就代表著糜暘的態度。
所以在接連被否決之下,宴會中的大部分臣子都不知道怎麼辦起來。
州牧要的到底是什麼?
在群情皆惑的時候,身為州臣之首的法邈見時機成熟,他便從坐席上起身來到大廳當中,對著糜暘一拜後進言道:
“臣以為要想為州牧解決擔憂,首要便是要盡收梁州兵權,繼而精裁諸軍!”
儘管法邈的聲音並不高,但他的這番進言卻猶如一顆巨石投入平靜的湖面一般,在整個宴廳中引起了極大的波瀾。
場內大多數人的臉上都浮現震驚之色,其中以一眾掌握兵權的州臣,臉上的震驚之色最為濃厚。
就連屬於糜暘嫡系,之前卻不知道糜暘今日用意的張嶷、孟達等人也是如此。
也不怪他們有這種反應,實在是法邈的這個進言太直接太突然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眾人皆知道法邈的意思,很可能就是糜暘的用意。
當然相比於絕大多數人的震驚,吳懿這時卻顯得更為憤怒。
果然不出他所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