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望無際的成都城外,有著一支數千人的軍隊正在行進著。

這支軍隊正是由鄧艾率領的那五千梁軍。

鄧艾是來過成都的。

當年糜暘跟隨劉備從荊州迴轉成都時,鄧艾就作為糜暘的主筆吏跟隨在身邊。

只是時間雖然沒有過多久,但無論是糜暘還是鄧艾,兩人的身份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糜暘自不必說。

而當年鄧艾第一次來到成都外時只是一小小記室。

可是當如今鄧艾第二次踏上成都外的沃土時,他不再是依附在糜暘身邊的捉刀之人,而是單獨統率一軍的立義校尉。

校尉的軍職在三公九卿聚居的成都算不上高,甚至可以說泯然無奇。

但對鄧艾來說,不過短短數年時間,他就從一名低賤的貧民升遷到校尉之職,這在以往是他連想都不敢想的事。

由於身份地位的轉變,當鄧艾領軍到達成都城外時,他看著眼前這座氣勢磅礴的城池,內心中也有著不同的感想。

當年他第一次看到大漢的政治中心成都時,他的心中情緒主要是慶幸。

慶幸自己有朝一日,可以親眼目睹如此的一座雄城。

而在慶幸的同時,他那時心中難免有些自卑。

因為當年身為一個不起眼人物的他,連進入成都的資格都沒有。

但現在卻有所不同。

他作為奉梁州牧之名領命南下勤王的一員主將,再看著眼中那雄偉的城池時,他的內心難免湧現出豪情壯志。

他知道糜暘是在給他機會——名為拱衛,實為征討。

而天下百功,戰功稱王。

想起不久後自己就要領著五千精銳南下征討南中,鄧艾的內心中就難以抑制的湧現出豪情壯志。

五千精銳並不多,但鄧艾卻堅信憑藉自己的才能,他足以在南征一戰中大放異彩。

從而讓他的名字,響徹在成都之中。

梁州牧麾下,豈有弱將乎?

或許鄧艾心中的豪情壯志目前只是他的一廂情願,但當背靠糜暘的他領軍到達成都城外後,城外發生的一幕還是讓鄧艾內心充滿著滿足。

成都作為大漢天子的居所,哪怕鄧艾是領軍南下勤王,但他所率領的大軍還是在離成都的三百步之外就停住腳步。

三百步,是當世公認的箭失所不能及的最大安全距離。

以鄧艾現在的身份,他沒有資格率軍踏入這段安全距離中,除非是他的主君糜暘親自領軍南下。

可是就在鄧艾領軍在成都的三百步外停住腳步之外,列於五千梁軍之前的鄧艾,很快就發現了成都城門處,有著一位儒士正駕馬朝著他快速趕來。

而在那名儒士身後的,則是一隊隊裝滿糧食的車隊。

想來是成都中的貴人,派人前來迎接這來自梁州的五千大軍。

鄧艾所料不錯,駕馬朝著五千梁軍所在而來的,正是目前大漢朝野中的新貴——尚書馬謖。

而馬謖正是奉諸葛亮之命,提前等候在城門之外迎接鄧艾的大軍的。

三百步的距離對於馬謖胯下的健馬來說不算什麼。

沒有過一會兒,馬謖就駕馬來到了五千梁軍的身前。

而當馬謖到來之後,他立馬就被眼前的一幕所震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