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夜曲(第1/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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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小方坐下,使勁拉伸自己的脖子,這是他今天覺得最不舒服的地方,大概是玩遊戲實在太傷頸椎了吧。
這是《易筋經》裡的一些理論,石小方這兩天抽空看了看,都是些類似養身養生類的理論,內容平直淺白,還是白話文,不怕說,隨便個故弄玄虛的都能比它寫得好。但是石小方不敢輕視它,依然每天會抽出時間捧讀。至於阿僧大師給的另一本《通背拳》,因為大師的說法,他並沒有太在意。他現在處在身體失憶狀態,學多一個拳種大概於事無補。
“實在沒辦法了,再學學看吧。”
相反,對於在金庸等武俠小說裡幾乎被神話了的《易筋經》他很重視,一是因為阿僧大師的毛筆字盡顯古風,用筆波桀跌宕,神鬼莫測,換句話來說就是能不讓你看懂就儘量看不懂,能看得懂的還得瞎猜,猜了半天也不知道會不會猜錯。二是因為雖然這本書的內容與大眾篇的確很不同,石小方這兩天疊滿了專注buff,基本上確認自己的確如萬歲老僧所說,當屬於“筋和者”,適合修習養身拳,或者說養生拳。
“筋和者”,筋骨和美,協調性強,但容易損傷,而且因為筋骨都是按照最適合自己身體的、最和美的方向長的,所以一些細節會與常人不同,站直很難,走路會歪,對於一些有一定定勢或者說固定招數的武功上手很難。
對於站直很難走路會歪這一點,石小方還是有點感同身受的,謝隊為此沒少批他。但是容易損傷就不懂了,最近大小架都打過,最大的傷還是剛剛給狗啃了。而對於一些有一定定勢或者說固定招數的武功上手很難這方面,大概是自己對阿僧的手書有什麼誤讀。
石小方此時又捧著書看,細細琢磨,主要是琢磨那到底是什麼字。《易筋經》被武俠小說神話了,這是石小方早有心理準備的,但是它全篇都是理論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武技內容實在是怪哉,哪怕文字裡,也一個“拳”字“腳”字也沒有,通篇洋洋灑灑八千餘字,盡是一個“筋骨”。
看了半天,累了,石小方便又站起來,活動活動筋骨,這也是《易筋經》裡的要求。然後他開始打拳,打的是八段錦和五禽戲,可是他很害怕的是,他真的,開始忘記怎麼打了。
他儘量保持心境平和,動作歪歪扭扭地打完了拳,接著往下打長拳,這是他目前比較記得的拳勢,勉強把身體打熱了。
他抬頭看頭頂依然冰冷的燈光,嘆口氣,又看了看角落,到底還是沒有去關燈。
正想坐回沙發,看看能不能入睡,突然,樓房外響起了一陣呼聲:“我回來了,開門!老子忘記帶鑰匙了!”
接著就響起了傭人的回應,石小方掏出手機看了看,這個時間回來,說明他有一段時間是沒有乘公交車的,是走回來的嗎?
他坐下在沙發裡,一時卻有些踟躇,不知道下不下去迎他。這一時,袁藝和石素清已經出門迎他了,響起了她們的聲音,那語氣非常地溫柔和親近,頓時,石小方的屁股挪不動了。
他的心浮起很怪異的感觸,說不上痠痛,但是就是不舒服,他知道,這從沒有過的旁觀本來屬於自己的家庭溫暖後,他才明白,哪裡是什麼“家神”的理論在影響他,是他自己還沒有完全冷掉的心在渴望這一刻,要麼開始暖起來,要麼完全冷掉。
此時,石小方的身心正隨著冷卻,正在飛快地沉落。突然,卻聽到樓下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很急躁,很快,那個男人啪一下拉開了梯子,三步並做兩步上來,看見了愣住的石小方,似乎也有些發愣,卻沒有理他,轉頭看向莉雅,噔噔噔跑過去,抬起一隻腳就伸到莉雅鼻子前,差點把它鼻子踩到。
“你這破狗,天天吃的啥玩意,你看看你,隨地大小便,害老子走狗屎運!你賠老子新鞋!”
莉雅嗷嗚亂叫,滿屋子躲,石子方跟個老不修一般,單腳跳著追它,似乎誓死也要讓它自己給舔乾淨。
石小方坐在中間的沙發上,跟個無關的人一般,連莉雅都不躲到他身邊來。
他的心和眼神冷了。
莉雅終於還是找著機會溜下了樓,已經被溜了兩圈的石子方氣喘吁吁地放下腳,這一時不再怕弄髒地面了一般,卻彷彿才想起石小方也在。
他走到石小方跟前,一路踩下屎印子,看著癱軟的石小方,掃了眼石小方的電腦,和桌子上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易筋經》,歪了歪嘴:“還是這尿性,你怎麼就不明白,練這些破玩意有啥用,遇到我還不是得打王八拳。”
石小方靜靜看著他老子,開口道:“我有話跟你說,說完我就走。”
“老子沒空理你,老子憋了幾個月的火了,懶得搭理你。”石子方卻根本不理他,轉身就下了樓,而石小方,也沒有開口挽留他。
石小方跟個無思無想的木偶一樣,一個人坐在沙發上,莉雅也沒有再回來,也不知道被迫吃自己沒有,還是說已經被吃了。他呆了很久,萬燈俱滅時分,耳邊突然響起了很低沉卻穿透力很強的旖旎she
yi
,石小方這才似乎活了過來,臉色居然一紅,明白石子方說的憋火是什麼意思。
石小方無語,難得覺得石子方的理由好像挺站得住腳。而腦中想起的,卻是阿僧大師的那本手作,那些男女打架的畫作,也不知道為什麼,只看過幾眼,卻總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這一時想起,更是歷歷在目。
於是他尷尬了,站起來把懸梯拉起來蓋上,但是那聲音穿透力卻似乎更強了,也不知道具體是在哪個房間。石小方摸著腦袋,無語地使勁拍,似乎想把沒辦法控制浮上腦海的,袁藝那冰冷的臉給拍出去。
凌霄也在使勁拍腦袋,想把耳朵裡的水打出來。她臉色緋紅,藉機掩飾尷尬,因為穿得比較薄,方便此行打架,所以被雨打溼後那是玲瓏剔透,被一車人調笑。
到底薛思敏比較溫和,辛苦地從車後掏出了件大毛巾給她。凌霄謝過,接來細細擦拭身體,眼睛打量一車女子,覺得無語。
前因後果薛思敏她們沒有什麼隱瞞的,一五一十說了。凌霄習慣自由的性子,聽到了這種天方夜譚,也是氣不打一處來,再親眼所見瘋狂的蜂鳥撞來薛思敏的玻璃窗,再以最近黃以萱口耳相傳的部分相面術,隱隱感覺薛思敏應該是故老相傳的所說的災厄之身。這種體質的女人多災多難,但是事業能夠順風順水,容易有驚無險,但是往往身不由己,而且是王者的佳配,事業初期或者諸事不順的王者娶之可互補,佳偶得成則定風波,四海宴清,五福皆納。
而那個在後排窩著卻皺著眉似乎睡得不舒服的女孩子,面相更是驚人,平直順遂,五福得宜,但是身姿如垂柳,正是守缺待盈的體格命格,如果得了良配,也是如鳳投火,火入梧桐,不是一個蒸蒸日上可以形容的。
再說那個總是在偷看自己的司機,面相似狐,狡詐隱忍,但是眉角如丹鳳,卻把這種命格給沖淡了,應該是有極強悍的人為她耳提面命了很多,讓她的命格生生提到了貴格。但是因為還是處子之身,所以媚態愈發濃重。如果四十前還無法投出真心,大概會淪落風塵,起碼墮入凡塵,但是如果得了真愛,那就是閨中大秀,智囊一般人物。
最後,是那個看起來最普通的副駕,卻不得不說是最適合婚配的人物,溫婉如玉,眼如春水,肩卻作挑飛簷狀,應是心如石尺,即堅定且規矩,是很多人的良配,大概沒有男人能夠拒絕她,對男人的統御力可能會極強,雖然手段大概會極強悍,但保證琴瑟和諧,一點不難。
再加上自己,這哪裡是一車女子,這簡直是一車移動的春啊藥啊!別說剛才那樣憤怒的蜂鳥,就算是鯤鵬來擄這輛小寶駿,她也不會奇怪。
此時,她身子半乾,那司機終於開口:“你身手很好啊小姑娘,剛好了,我們的目的地和你的目的地挺順路的,而本來打算找我們的小保鏢來解決點麻煩的,現在拜託你幫我們個小忙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