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頹廢女青年結束了隔離以後,又就地過了幾天昏天暗地的宅女生活,最多出去逛逛風情,終於還是憋不住了。

“你不打我打。”她倆異口同聲。於是本質上是深度文藝女青年的兩人,約定了一個遊戲,兩人同時頭碰頭倒數五個數撥出電話,誰打通誰約他。

結果尷尬了,都沒打通。

石小方不知道自己有雙喜臨門,卻被自己拒之門外了。他剛送走薛思敏,與藍介朵約了時間地點,剛坐下,正準備與乖乖等他的卓爾雅說一句,電話就響了,居然是閔清源。

閔清源打來,是告訴他沒什麼特別的事不用一天五報閒事,沒想到撞石小方槍口上了,石小方接著就給他口頭彙報了剛才聽到的訊息,當然與薛思敏的計劃沒有說。閔清源聽了,噎了小半天,說了句知道了,就掛了。

可惜的是石小方的手機沒有來電轉駁等功能,連他接著電話時有人來過電話都不知道。王湘湘和鹽淡淡兩個女孩子一時又提不起勇氣去捅破那層莫名的窗戶紙了。

有些人缺了一層勇氣,有些有勇氣的卻窗戶紙都看不到,力不知往哪使。上官恩惠感覺自己最近肯定是病了,做什麼都集中不了精神。今天,慣常消失幾天就會出現一下的陳柔打給了她,這一對被稱為“福營雙喜”的寶貝又有了機會煲電話粥,旁邊等著幫恩惠做測試的工作人員搖了搖頭,苦笑地離開。

陳柔聽恩惠難得地訴苦,之前以為她只是再一次的偶然心動,卻不想這次好像挺認真。

“他叫什麼名字啊,居然俘虜了我的愛人。”陳柔酸溜溜地說。

恩惠心慌慌地與她調笑了幾句,但陳柔好奇心已起,不像之前那樣隨便放過她,磨得她耐不住,還是說了。

“石小方?”陳柔簡直腦袋短路,“是不是那個上次任務要接送的那個?”

得到了確認,陳柔簡直無語:“你和他是一路沒說話的吧?他只是你機上的過客,你難道覺得他傾國傾城盛世美顏哦?”

恩惠便開始仔細辨析自己的心路歷程,還有自己那踏出去了卻到現在還懸空的一步。

“也許我是魔怔了,對一個這樣的男子動心,我肯定是被下蠱了,怎麼辦陳柔?”恩惠眼淚都要流下來了。

“你是剛剛失去至親,心神空虛,被趁虛而入了。”陳柔說了一個最大的可能,但是於事無補。感情,有時會如種子在心底紮根發芽。如果開始時讓她與石小方多聊幾句,讓她知道他心有所屬而且桃花朵朵,估計最多成為好朋友,但是此時卻搞成了大事件。

與吳凌霄和黃以萱待一起幾天,上一次任務目標最大的阻礙又是石小方,她當然知道石小方桃花朵朵,石小方的聯絡方式她在YN就知道了,但是此時她也開始糾結,給不給她好?

“恩惠,你聽著,你可以完全信任我,就像之前把父母的葬禮都交給當時還算不上朋友的我。你必須聽我說,我可以幫你聯絡到他,但你們的事,你必須全程無保留地隨時告訴我!你答應我做得到再說!”

凌霄此時看著已經響了第三次的電話自動掛掉而沒有接起。雖然她沒有存這個號碼,但這個號碼她一直記在心裡。旁邊的黃以萱看著坐在石頭上發呆的她,搖了搖頭說:“好糾結哦,好難過哦,不如我們把他約出來坑殺了吧?”

凌霄白了她一眼,感覺她變成了狗皮膏藥,總是粘著自己,也不知道什麼目的,她現在可是在執行單人任務。

此時的兩人穿著大紅的棉襖,不久前剛剛鑽出暖炕,走出窯洞,走在寒冷的風雪中,現在在一處背風地方暫歇。好似貼在了白紙上的一對雙喜。

“我只是怕風聲太大,影響交流而已。”凌霄說了一句自己都不信的話,“至於坑殺他與否,得看下一步指示。”

黃以萱搖搖頭,低頭似乎不想理會她,吳凌霄略一發呆,卻發現自己的手機已經被搶走了,等好不容易搶過來,她已經發了一句“暫時沒空稍後聯絡”給石小方。

吳凌霄先是怒氣蒸騰,轉眼卻又冷靜下來,覺得也許這樣拖著等下一步指示也好。

此時的石小方就接到了下一步指示,他剛看到凌霄回的資訊,正卑微地高興著,謝隊打過來了,讓他下午不用站崗,直接到他辦公室接任務。

石小方便依言,帶著卓爾雅去了謝隊辦公室。公司的確挺人性化的,幾乎給每個員工都安排了獨立辦公室,石小方並不知道謝隊辦公室在哪,但是路在嘴邊,問著就到了。

謝隊辦公室當然不如石小方的辦公室逼仄,但是石小方進門就被攔住了。謝隊把卓爾雅讓進去,卻彷彿怕他多看一眼就會佔大便宜一樣把他堵在了門口。石小方看謝隊板正的架勢,知道這一頓捱揍又少不了,無語地敬禮,擺起手,與謝隊推了起來。

剛一上手,石小方就發現了不對勁,謝隊毛躁了些,用的勁很大,雖然架勢不弱拳路進擊,但是給了他多一些的卸力和借力的機會,一時竟然與謝隊推得有模有樣。

不一時,石小方發覺自己產生了昨夜打那幾套拳時身體忽冷忽熱的感覺,關節靈活而有力,肌肉柔軟而放鬆。

謝隊咦了一聲,眼中露出驚異神色,居然一下憑大力把石小方撞開了。石小方不明所以,也不敢反擊,噔噔噔退了三步,硬是撞到了門上,把門震得嘣一聲大響,才停下來。

沒等石小方問,謝隊自己卻埋怨了起來:“你小子是不是有什麼問題,為什麼什麼好事都掐著點趕上?”

看石小方疑惑,揹著手去摸自己撞疼的後背,謝隊搖了搖頭,從內衣口袋裡掏出一盒煙問:“這是什麼?”

“雙喜。”石小方知道,謝隊不抽菸,但是口袋裡會備著煙隨時發幾口給來人,只是一直用雙喜煙好像有點掉格,不過也一直沒見人說過他。

“對,雙喜,我們謝氏太極也有這個說法,就是你現在的階段,初步掌握陰陽力,從雙拳出雙喜,借力卸力圓融,一卸一借之間,對方的力都將為你所用,除非你接不住他的力,或者像剛才那樣不接我的力。”謝隊把煙盒放回內袋,搖了搖頭,“我本來和上面說你可能還沒準備好,看來你還真有點悟性,我沒話說了。”

石小方正不知道說什麼好,謝隊突然又拍了他腦袋一把,訓了一句:“你小子是不是看到美女就來勁?我兒子心心念唸的薛思敏你看著,公司介朵花你也剛接觸,屁股後面還總跟著只小蘿莉,你是看還缺御姐,才這麼拼命的吧?”

石小方下意識地直呼冤枉,謝隊不說什麼,轉身讓他看房內。只見窗明几淨,沙發上對坐著兩個美女,一個是乖乖坐著,平靜面對審視目光的蘿莉,一個是小口悶著女士香菸,一直審視對面女孩的御姐。兩人坐在一張被刻意做成太極樣式的桌子兩邊,剛好是一個黑裙一個白衣,仿若截然不同的陰陽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