遺蹟高興的笑聲傳遞的很遠。

至聖還在和巨樹互相硬剛著,本來至聖覺得沒什麼,畢竟面前這棵巨樹早已經是強弩之末,他能夠看得出來,根本無需他費心費神,無非就是多受一點傷而已。

這棵巨樹越是攻擊他,巨樹自身所受到的傷害反而越重,自己根本就不需要操心。

可是就在現在,遺蹟卻發出這種奇怪的笑聲,讓他原本的好心情戛然而止。

為什麼會發出笑聲?

這裡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他有些搞不懂。

但即使他搞不懂,他也知道這裡發生的一切,一定是徐白給他做出來的,徐白這個人,他是最瞭解的。

這個傢伙,別的什麼都沒有,就是報復心特別的強,自己給他弄出了這麼多溝溝坎坎,現在很明顯是他的報復。

但徐白這個人又非常的陰險,絕對不可能僅僅只是為了讓他受重傷,因為這些重傷對他來說,根本就無濟於事。

那麼後續就來了,這裡面肯定有連環的計策。

由不得他不想這些,他能夠有如今這個地步,全是無數世界的殘餘弄的,而且無數世界殘餘做出來的東西,包括徐白本人,都不是什麼省油的燈。

他現在只剩下一顆眼睛了,如果再次受到傷害的話,估計就真的徹底完蛋了。

越是這樣想,至聖心頭就越感到發毛,他聽著耳邊的笑聲,又感受著巨樹對他發起的攻擊,心頭也是更加煩躁了。

就在這個時候,遠方的天空中,一個人影浮現。

遺蹟那張標誌性的、沒有五官的臉孔,看不出什麼情緒,但至聖能夠感覺得到,此刻的遺蹟非常開心,就好像看到稀世珍寶似的。

“你在笑些什麼?”至聖此刻非常的憤怒。

雖然遺蹟沒有五官,但也能夠感覺得到他的開心。

遺蹟越是開心,至聖就越是憤怒,畢竟誰也不願意見到自己敵人過得好。

遺蹟聽著至聖說的話,哈哈大笑起來,語氣變得極為愉快,並且帶著幾分嘲諷,手指著至聖,暢快的說道:“我當然是在笑你,你聰明一世糊塗一時,掌控無數個世界,不僅是你的實力,你的智謀更是當世無雙,你在這個世界佈下的重重計劃,確實讓人讚歎,但是,這一波你真的是輸了。”

“輸?我怎麼可能輸?當初聯合在一起與我作對,我都沒有輸過,我是你們不可企及的存在!”至聖發出憤怒的咆哮。

遺蹟的目光轉過去,看向旁邊的巨樹,道:“因為它的存在,你會輸,當然了,也只是輸這一步,後續誰勝誰負還未可知,但是就算只輸這一步,對於你這種高高在上的人,也是一種莫大的恥辱。”

至聖聞言,直接愣在當場,久久都沒有反應過來。

旁邊,那棵巨樹還在瘋狂的攻擊著,根本不在乎自身已經快要崩潰。

當然,這一切也是有結果的,至聖身上的傷痕密密麻麻,看著極為恐怖。

可至聖對這一切卻渾然不覺,這些攻擊不會讓他死亡,只會讓他加重,他現在最關心的,是面前這個傢伙到底想要幹什麼。

“我知道,你一定在猜我想要幹什麼,真不容易啊,之前你挺囂張的,現在也會猜嗎?”遺蹟道。

至聖呵呵笑道:“有什麼就做什麼,做出來看看,讓我瞧瞧,你究竟有多厲害。”

這個時候,巨樹還在發起攻擊,但身上已經變得極度虛無。

本來這棵巨樹上有數不清的頭顱,可此時這些頭顱一個接一個的爆炸後,只剩下不足十分之一。

遺蹟笑道:“時間應該快到了。”

至聖心頭一愣:“什麼時間快到了。”

遺蹟指著巨樹,道:“說實話,我不知道它的來歷,但我看到它即將步入死亡,卻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這種感覺莫名其妙,但確實是存在的,我非常悲傷,或許我們有著同樣的目的,那就是徹底殺掉你。”

不知道為什麼,面對這棵巨大無比的樹,遺蹟竟然產生一種深深的敬意,樹上掛著各種各樣的頭顱,此刻也不顯得恐怖,反而看著有幾分可愛。

這種感覺就好像同脈相連,讓他無法割捨,他猜測著這些或許是曾經反抗的世界。

雖然不知道自己是否猜對了,但他願意這樣想。

遺蹟敬重的說著。

“為眾人抱薪者,不可使其凍斃於風雪,即使我們不能為你們做什麼,但當我們勝利之時,你們所做的一切都將被歷史銘記,這一切都會讓後人警醒,會讓我們知道,你們曾經負重前行,披荊斬棘。”

“至聖,你看到這些即使死了也要反抗你的存在嗎?我們或許會輸,但你只要不將我們全部化為飛灰,我們終將捲土重來,現在是我開始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