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自海本來是想去休息的,可是看到徐白做到這個動作之後,整個人愣了愣。

伸出手,在脖子上比劃,這個動作,只要是個人,他就能夠看得明白。

殺人滅口。

“徐兄,你不會是要直接幹掉他吧?”雲自海下意識地問道。

“不然呢?”徐白活動了一下手腕:“難道還等他帶著恨意,回到皇宮裡,和七皇子添油加醋,將咱們的行為擴大?”

“可他終究是七皇子的人,如果死在雲來府的話,可能會很麻煩。”雲自海思忖片刻,還是有些不太贊同。

這個叫張望的傢伙,來到雲來府,是七皇子委派的,七皇子知道其中的根底。

如果他就這麼死在這裡,到時候一定會引起懷疑,就算做得再幹淨,也拿不出一個很好的理由。

要是明裡暗裡的,七皇子使一些陰謀詭計,他們這邊還真不好招架。

當然了,雲自海並不是怕,只是覺得沒必要無端端地招惹麻煩。

“誰說沒有一個正當的理由,你仔細想一想,咱們現在在對付的是誰?”徐白意有所指的道。

雲自海微微一愣,接著很快就反應過來:“原來如此,徐兄的意思是,全部怪罪到暗樓頭上。”

“我可沒有這麼說,我也沒有去動他,他回去的途中,死在暗樓手裡,這與我們沒有關係。”徐兄聳了聳肩,表示與自己無關。

“我也什麼都沒聽到,什麼都沒看到,今天已經不早啦,我得回後院休息一下,你不是說要出去逛街嗎?那你就慢慢逛。”雲自海也是很懂這一行的,伸了個懶腰,打了個哈欠,馬上變得睡意闌珊,朝著後院走去。

徐白看著雲自海離開的背影,直到雲自海消失之後,這才帶著笑容,朝著府衙外面走去。

這個人不能留,而且絕對不能讓他活著走出雲來府,死也要死在這裡。

一來就打算給徐白一個下馬威,讓徐白千里迢迢跑過去見他,現在又被雲自海打了三十大板。

這個時候肯定是怒意橫生,一旦回到皇宮,隨他編造,那麼這個鍋,就扣在徐白兩人身上。

最最關鍵的是,像這樣一個人,留著也沒什麼用。

……

郊外。

張望此時正在朝著陰驛趕去。

一邊趕路,他的表情還特別猙獰,時不時地還自言自語兩句。

“兩個賤人!竟然絲毫不把我放在眼裡,我可是七皇子的人。”

“還真把自己當個人物了,現在是你們的地盤,等我回到皇宮,我再好好收拾你們。”

“到時候我再回去和七皇子說,你們根本就看不上他,以七皇子的個性,絕對會讓你們付出應有的代價。”

這麼想了一會兒之後,張望才覺得心頭稍微舒服一些,雖然還有一口悶氣憋在心裡,但總比剛才那種感覺要好。

周圍的景色在飛快倒退,他現在只想趕緊跑到陰驛去補充一下,然後馬上就回到皇宮,把這件事情添油加醋地說出去。

周圍的樹林繁密而又茂盛,奔跑之間,有涼風習習吹來,令人心曠神怡,吹散了張望心中的一絲怒意。

奔跑的過程中,張望甚至在心中構想,以後這兩人的狀況,絕對不會有好下場。

跑著跑著,他突然停了下來,感覺到有一絲不對勁的地方。

有一道腳步聲,在茂密的樹林中響起,正超過他的位置,來到前方。

前方,那一條寬闊的泥土上,徐白的身影一晃而過,停留在原地。

張望反應很快,當他看到面前這個年輕人時,從腰間拔出巨錘,滿臉戒備的盯著,沒有絲毫動作。

不知道為什麼,當這個年輕人出現在他面前時,他感覺到一股若有若無的壓迫感,那種壓迫感莫名其妙的出現,如同沉甸甸的石頭,一直壓著心頭。

他是六品的高手,在江湖上雖說不算出名,但至少也是有名有號的,他手中這把巨錘,可是染了不少鮮血。

換句話說,他是從實戰中走出來的,殺的人可一點都不少,所以能夠感覺得到那種壓迫感是何物。

這個年輕人很可怕,渾身上下都是凜冽的殺氣,是那種不經意間冒出來的。

而這種不經意,就是最為致命的。

像這種情況,他曾經在一些人身上見過,那些人很可怕,可怕到他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