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華的銅車轔轔隆隆剛剛駛入李相府,如同天崩地裂的轟鳴便響徹了咸陽上空。

詩詩帶著一臉驚懼的相里溪與墨如畫來到一處廂房,作為李府最重視的明珠,整個李府被詩詩安插了無數墨家之人,充當家丁、護院、下人。

驚魂安定下來,三人對坐。

“今夜的大搜捕是為何?”相里溪濃濃的不解道,“就算趙高今夜兵分兩路,一次撲向城門樓,一路撲向甘泉宮,也不至於全程城衛出動啊?!”

墨門分舵雖隱匿於皇城卻以商人的身份出現,並沒有違法亂紀,分舵的主要職責有兩個,一是資訊樞紐,二是為機關城提供補給。

“趙高今夜要行刺嬴玉?”詩詩條件反射般顫聲道,看著二人驚訝的眼神,隨即故作輕鬆,“不知今夜大軍異動,是否與嬴玉有關?據說他今夜也有行動!”

“嬴玉是何行動?為何不提前通知我等?”墨如畫不滿問道。

“我也沒想到有如此大的陣仗,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也不知。”詩詩眼光躲避閃爍,一臉委屈。

第一次內室騰調兵遣將之時,怎能避過李相府的耳目?詩詩敏銳的意識到,或許有大事發生,甚至會牽連到師父,冒險去墨家分舵將人接回李相府。

“你真不清楚?”墨如畫死死的盯住詩詩的眼睛。

“我只聽說,嬴玉找到了趙高在永陵的巢穴,大軍調動或許是為此!”詩詩垂著眼瞼道。

“這麼說,今夜註定了趙高無功而返,他們走岔了!”相里溪手指韻律的敲打著桌面,思索道。

“既然圍住了永陵,當下全城又如臨大敵,是為何?”墨如畫疑惑道。

“定是永陵被攻破,並供出了其他據點。”

相里溪自言自語,隨即一臉欣賞看向詩詩,“趙高剩餘兩處巢穴一旦失守,極有可能牽連到我墨家分舵,詩詩很敏銳,做的很好!”

“嬴玉今夜有行動,你為何不通知我?”墨如畫的心思更加細膩敏銳,立刻發現了端倪。

“他也不是啥都給我說!”詩詩垂著腦袋,捏著衣衫的流蘇,想起和嬴玉相處,臉上不禁飛起一朵紅暈,明豔動人。

二人獨處時,光顧著講故事,隨後是你農我農,或許潛意識根本不想打破這種初入愛河的靜謐與美妙,根本就沒問,也不想問。

“你這妮子不對勁!”墨如畫看著詩詩似羞還嗔,一股不詳浮上心頭,“說,你和嬴玉發生了什麼?”

李詩詩先是如中電殛,隨後深深的吸了口氣,挺胸抬頭看向墨如畫,豁出去了一般,一字一句道:“他是我男人。”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坦白早了事。

相里溪???

墨如畫???

一臉不可置信。

“你?你們……”墨如畫驚呆了,“你們有了肌膚之親?”隨後急切的抓過詩詩雪藕般的胳膊檢視著。看到守宮砂還在,拍拍巍峨高聳,長長的舒了口氣。

“你們到了哪一步?”

“我們,的確有了肌膚之親……”詩詩聲若蚊吶,一臉羞赧的低頭,嘴角甚至溢滿著笑意,“但不是師父想的那樣!”

“月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你這是在玩火?你忘了你們全族皆死於虎狼大秦?”墨如畫驚怒中起身搖著詩詩的肩膀,低聲吼道。

“師父,月兒……好遙遠的名字,月兒沒忘……”詩詩喃喃道,眼睛一紅,淚水珍珠般簌簌滴下,“但,嬴玉又沒殺我的家人,他是大好人,大聖人,詩詩願意飛蛾撲火。

他的父輩做下的惡事,為何要他承擔?”

“完了……完了……徹底淪陷了!”墨如畫愣了,鬆開詩詩焦慮的來回踱步,隨即恨恨的看向相里溪,“說吧,你外甥勾引了我徒弟,這事咋辦吧?

你們舅侄倆,就沒一個好東西!”

這話問的,讓相里溪一愣一愣的。一臉的尷尬和不解,這尼瑪,咋就扯到我身上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