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據千禧年以來衿川區總選的結果來看,我們黨的歷史最低得票率是20.39%,最高得票率是52.68%,再結合我們所制定的選舉策略來計算,如果次長大人您能順利參選的話,我預計您的得票率應該在40%45%之間。”

首爾市市政廳,市長秘書室第一次長秘書官的辦公室裡,一個身高175cm、年齡在30歲左右、穿著黑色西裝、留著二八中分頭、長相白淨的男人用黑色白板筆在白板上一邊面著圓形統計圖一邊說。

在次長秘書官的辦公椅上坐著一個身高186cm、年齡同樣也在30歲左右、身著淺藍色襯衫、打著黑色領帶的男人,一頭烏黑茂密的頭髮下是一張溫和的臉龐。

辦公桌上擺放著一個木製銘牌,上面用韓文寫著“第一次長秘書官郭大海”。

“海燦吶,新國家黨那邊呢?”

郭大海的手裡轉動著一支中性筆,他雙眼炯炯有神地問站在白板面前的鄭海燦。

“新國家黨的歷史最高得票率是54.04%,歷史最低得票率是36.08%,但從十七屆國會選舉開始,我們已經在衿川區和新國家黨將差距越拉越大,所以我預測他們的得票率應該在33%38%之間。”

鄭海燦臉上的喜悅之情溢於言表,彷彿明年的總選(國會議員選舉)他們是唾手可得似的。

然而郭大海卻不這樣認為,他的臉上看不到一絲喜悅的表情,“海燦吶,我聽市長大人說剛離開的千正培代表和安哲秀代表已經在籌劃組建新的政黨參選,這勢必會對我們造成一定的影響。”

“是的,但如果不是安哲秀和千正培本人參選的話,我們的勝算依舊很大,只是得票率要再低一些罷了。”

郭大海的表情依舊是沒有任何變化,他問起其他事,“好,禮物準備得怎麼樣了?”

“百貨店送貨的車已經在路上了。”

“我先看看昨天寄來的信件,禮物一到我們就出發。”

“是。”

鄭海燦離開辦公室,郭大海從抽屜裡拿出一摞厚厚的信件來,其中有來自首爾市市民給市長的投訴信件,也有來自支援他的人寫給他的普通訊件。

致親愛的郭秘書:

我最難忘的兒時記憶,莫過於偷吃弟弟的奶粉。

那時我應該也就六七歲,每次媽媽給弟弟衝奶粉時,我就會緊跟在旁,用手指蘸不小心灑在桌上的奶粉來吃。

然而,和我們同住的奶奶卻非常討厭我吃弟弟的奶粉,只要發現我又在偷吃,她就會朝我背部狠狠地拍下去,打得我措手不及,奶粉從嘴巴和鼻孔中噴出來。

現在回想起來,奶奶絕非是因為我早已過了喝奶的年紀,又或者是擔心弟弟的奶粉減少而教訓我,而是因為弟弟的一切都無比珍貴,不是哪個阿貓阿狗可以觸碰的。

總以為長大以後一切就會變好,可是大學畢業以後當我要面臨找工作的困難時,我幾乎陷入了絕望。

我清楚的記得,我一共向三十六家會社投送了簡歷,可是到最後叫我去參加面試的只有一家。

好不容易進入到會社工作,在發放第一個月工資時我才知道,原來會社核發給新進人員的薪資也會因性別而不同,為什麼明明是一樣的工作,他們卻要比我多收入三十多萬元呢?

生下我們敏珠以後,因為她是女兒,所以婆婆的表情很不好,回到會社又會被其他男同事給嘲笑道,“我們要是能有你那樣的假期就好了。”

因為要照顧孩子,所以每天的睡眠都不足,在會社總是挨部長的教訓,回到家想要小憩一下,婆婆就會念叨著,“你那份工作有什麼了不起,照顧孩子最重要,辭職吧,然後再生個孩子。”

我辭職了,也離婚了。

對不起,向您嘮叨了這麼多,最後我還是想問您一句,為什麼過去了這麼多年,依舊是什麼都沒有改變呢?

金善英

2015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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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大海看著信件上的內容,若有所思的他表情甚至有些沉重,以至於鄭海燦再次開門進來時他也未察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