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澤卻是沒想到,眼下那個“曠世絕才”便站在他自己的面前。

林凡聚精會神地將他那自創的林氏煉體決的十四式全部打完後,才擦了擦頭上的汗。

他既然當著此人的面,將自創功法的一十四式全部練完,那麼便沒有任何的藏私之意。

隨即他便對疑惑寫在臉上,卻不敢隨便對自己發問的鄧澤,將早已準備好的說辭脫出口來:“一時間忘了跟澤哥說了,這是我父母寄來的功法,據說有奇效。”

“我親自試了後,未必有他們說的那麼神奇,但的確比圓弧煉體決的效率要高些。”林凡輕描淡寫地說道。

儘管他比誰都清楚,自己的父母就是兩個一階初期的普通人,而且對修煉絲毫不放在心上,甚至有意無意地反對自己跟林煙修煉,是兩個對武力之道很反感的普通人。

怎麼可能會給自己寄來這種功法?但他們又的確很適合用來當作託辭。

只因他們常年不在家,哪怕以往鄧澤這種跟自己熟到鐵哥們程度的人,都不太瞭解。

“……阿凡,這種功法,給我不要緊麼?”

鄧澤抿了抿嘴唇,神色有些動容。

他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幾年,哪裡不可能懂得林凡什麼意思——倘若當著他的面修煉還可能是無心之失的話,那麼主動對他講解,那意思簡直是明顯得不能再明顯了。

就是今日找個機會,送給他罷了。

只是他也有他的顧慮,雖說整個圓弧聯防邦的主旋律,都是隻要有天資,什麼功法都可以給,不玩門閥政治,萬眾一心抗擊蟲族云云……

但這個世界上的人並非都是宣傳中的標榜,往往是明面上做一套,背地裡又是一套。

明面上有一套大義凜然的社會規則,背地裡又有一套心照不宣的執行法則。

誰沒有私心的?

林凡能在這好處上都想著他,他很感動,但林凡的父母,或是與這套功法的其他相關者是否介意,那他就不知道了。

他只是一個拾荒人,是在武力掌控群體中的最底層,比普通人高一些罷了,並不想招惹更上層的麻煩,哪怕只是關注,也是他受不起的。

“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林凡微微笑道,隨即半真半假地說道:“況且這套功法的門檻,的確比圓弧煉體決高上一些,說不定是當年的廢案呢……不是什麼要緊的。”

隨即他開啟V信,將這套林氏煉體決的大綱,以及一些補充細節發了過去。

“阿凡,你的這份心,我記下了!”

鄧澤認真地說道,他深知這可不是什麼可以遺忘的小恩小惠,小幫小忙,說是大恩大德也不為過!

如果說弓弩是武者的第二條生命,那麼天資和功法……就是第一條生命啊!

“澤哥,你對我有這份心,我自然也對你有這份心。”

林凡坦然地說道,老實說,他其實是個很自私的人,不輕易對人好。

他要真是大公無私的人,在獲得林氏煉體決的時候,就該上交國家了,哪怕很有可能被發現最強人類系統的秘密。

或許在覺醒最強人類系統的時候,他就會直接跑到治安司那說明情況,表演一下什麼叫十倍爆發,然後讓國家決定自己的命運,肆意讓別人研究自己,用自己的自由來換取族群的整體利益。

可他很自私,並不願意用自由來奉獻族群。

但別人願意跟他交心,對他坦誠,有好處想著他,把他放在心裡有重量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