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德坤如平地遭驚雷。

他瞪大眼睛,呆如木雞,腦子“嗡嗡”炸響,失了方寸。

殺了神婆,毀了神像,連廟都給燒了……

我滴個娘勒!

這回二郎可玩大發了。

看著身後火燒雲一樣的天空,張德坤哪怕不信也不行。

少頃,他開口道:“二郎,你把哥這輩子最想幹的事兒幹了,哥謝你了。”

張鄴笑笑回應,道:“咱們是一家人!”

“對,一家人!”

張德坤猛點著腦袋,隨即又拉著張鄴,肅然道:“二郎,回去之後無論誰問起這件事兒,你都只管說不知道,這件事兒,哥擔了。”

張鄴眉頭一擰,大哥這是要替他頂缸,把殺神婆的事情攬到他自己頭上啊。

大哥依舊是那個大哥。

無論自己做了什麼,他都義無反顧的幫自己擔責,不讓自己受到半點委屈。

可是,他不知道,二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只會苟活在大哥側下的懦夫了。

自打張鄴動了殺神婆的心思,決心向這個世界邁出第一步後,他便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懦弱的張二郎了。

不過,對於張德坤的這份情,張鄴心中牢記,打心眼裡為能有這麼個憨憨傻傻的大哥驕傲、自豪。

“大哥!”

張鄴剛準備開口,可還話沒說出來,張德坤便擺手制止,聲色俱厲道:“二郎,這件事沒商量,必須聽我的。”

他頓了頓,又說道:“殺神婆,哥做的!和你,沒關係。”

“只是……”

“爹孃,要養老送終;香兒要養大。”

“至於你嫂子……”

張德坤滿臉漲紅,囁嚅半天,終於悶聲悶氣道,“她已是張家兒媳婦,你可續了她!”

張德坤神情嚴肅,催促道:“你,聽明白了嗎?”

張鄴搖搖頭,道:“大哥,沒人能拆亡了我們家,你不會死,父母不會死,香兒也不會死,嫂子更不會,我向你保證。”

“你說的什麼屁話,我說的你聽不懂嗎!”

張德坤氣惱地罵道,自己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二郎怎麼還是不聽。

張鄴微微一笑,咧嘴道:“大哥,事情沒你所想的那麼複雜。”

“神婆已死,她那些唯命是從的狗腿子群眾無首,甚至如驚弓之鳥,自顧不暇呢,哪還能翻起什麼大浪?便是有那麼一兩個痞子非要不開眼要拿我做文章,大不了……”

張鄴握起一旁的斧頭,兇厲道:“再劈了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