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步進了屋,沒瞧見人,倒是看見了一張胡床,擺在廳堂中,後面的牆壁上還掛有一張畫,不知道畫的是些什麼,雜亂無章。

“是大郎來了麼?”一個聲音自裡面傳來。

陳宇循聲望去,只看見一個背影,正跪坐在蒲團之上,雙手對著前面的供桌,恭敬的頂禮膜拜。

“夫人,是我。”陳宇回了一句。

那跪坐的身影,睜開了雙眼,又再次拜了拜,而後便要站起身。

陳宇連忙快步上前,攙扶著她起身。

待那婦人轉過臉來,陳宇只覺得眼前一亮。

中年美婦,風韻猶存,雖說是上了年紀,但是保養得當,全然看不出一絲老態。

王氏瞅了一眼陳宇,面色不悅,說道:“怎麼,過繼到我陳家,委屈了你不成,連聲娘都不肯叫?”

陳宇經她這麼一說,哪裡還敢不上道,連忙改口:“娘,您千萬不要生氣,孩兒這幾日不是傷了腦子嘛,有些糊塗。”

王氏拉著陳宇的手,來到那張胡床處,一同坐了下來。

看著眼前這個俊俏的公子哥,王氏語重心長的道:“你呀,仗著生有一副好模樣,不說在家中管管家務,卻偏愛去外面胡鬧。”

“似你這般,當真是要氣死娘了,你說你與誰爭鬥不好,偏偏去要招惹那張家。”王氏恨鐵不成鋼,撫了撫陳宇的臉頰,輕聲問道:“頭還疼嗎?”

陳宇搖了搖頭,回道:“娘這一摸,哪裡都不疼了。”

王氏展顏一笑,花容月貌。

“那張家,雖說失了主心骨,但卻也是清河縣數的上的豪門大族,你招惹了張家公子,卻也是個麻煩事。”王氏想了想道:“這樣吧,你去賬房支取些銀兩,買些上等的好物,去張府登門謝罪,我聽說那李夫人,也是個通情達理之人,你帶了禮物上門賠罪,定不會再為難與你。”

陳宇雖然還不清楚這本身與那張達之間的恩怨,但聽見王氏的這番話語,豈敢不尊。

“孃親放心,我一會兒便去。”陳宇點頭應下。

王氏見陳宇如此聽話,亦是極為開心,她自從嫁給陳家之後,未能生得一兒半女。

只是到了這般歲數,家中卻沒有後人,陳家大爺沒少和王氏發牢騷。

忽有一日,王氏竟突發奇想,勸陳家大爺將那模樣生的俊俏的二侄兒陳宇,給過繼過來,當個親生兒子養。

陳大戶已經快六十了,想兒女想的發瘋,只是家中有個母老虎,莫說是納妾了,就是家中那模樣俏麗的婢女,都未曾得到手。

這段時日,陳大戶沒少打那晴兒的主意,只是都以失敗告終。

心煩意亂間,便也同意了王氏的建議,將自己的侄兒陳宇過繼了來,這便成了陳家的大郎。

只是,這小子模樣倒是端正,卻是個不學無術的浪蕩子,整日在外廝混。

前兩日,因為一個女人,竟然與人爭風吃醋,被張達打傷了頭顱,抬回了家中,昏迷不醒,被陳宇這貨撿了便宜。

王氏又道:“你爹那裡,也要去看看,因為你的事情,他也是氣的不輕。”

聽王氏提起陳大戶這個老色鬼,陳宇便握住她的手,先是嘆了一口氣,而後才故作哀愁道:“娘,孩兒知道了,

陳宇搖晃著王氏的手臂,連哄帶鬧,就是跟她討要兩個丫頭。

“孩兒這腦傷才剛好,還需要晴兒玉兒給孩兒煮藥呢。”

王氏熬不過他,便也鬆了口,板著臉道:“娘答應你,不過就給你一個以後玉兒便跟在你身邊,伺候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