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家屋裡。

賈張氏沉著臉,臉色十分難看,兩眼不聚焦的看著房門的方向。

棒梗被打發出去,帶著小當、槐花一塊玩去了。

這時,咔的一聲,房門被人推開。

一道身影從外面走進來。

落日餘暉映照在那人身上,彷彿給整個人鑲了一層金邊。

賈張氏有些發愣,揉了揉眼睛。

此時的秦淮茹跟兩小時前,好像換了個人!

臉頰泛著淡淡的胭脂色,嘴唇嬌豔欲滴,肌膚也更白皙,就連眼角淡淡的魚尾紋都不見了!

整個人一下子年輕了好幾歲似的!重回到二十六七歲的年紀。

她自個還沒注意到這些變化,反而朝夕相處的賈張氏看得更真切。

但賈張氏也沒往多想,只當是秦淮茹獲得爺們兒滋潤,顯得容光煥發。

這令賈張氏內心十分複雜,既有憤怒,也有無奈,甚至還有一絲絲竊喜。

憤怒不用說,當然是替他死去的兒子憤怒。

無奈則是因為‘爹死娘嫁人’這事,真的攔不住。

原先她能看住傻柱,那是因為秦淮茹看不上傻柱,願意配合她罷了。

至於竊喜,則是秦淮茹終於上了陳宇的炕,有了這一層關係,將來棒梗也多個指望。

所以,當不得不面對現實。

賈張氏並沒有歇斯底里的發瘋,反而十分平靜,看著秦淮茹。

然而,這個氣氛卻讓秦淮茹有些拿捏不準,兩人沉默對峙片刻,她忍不住率先開口問道:“媽,您……您沒事吧?”

賈張氏眼神閃爍,舉棋不定,沉默半晌,最終才嘆一聲道:“唉~淮茹呀~你過來,咱娘倆說說心裡話。”

秦淮茹“哎”了一聲,來到賈張氏旁邊坐下。

賈張氏聞到一股洗髮膏的香味。

剛才秦淮茹在陳宇家洗過。

賈張氏又嘆一聲,直接問道:“跟陳宇~睡了?”

秦淮茹抿著嘴唇,也沒否認,點了點頭。

賈張氏嘆了一聲,嘴唇顫了顫,低聲道:“以後……注意點兒,別讓人瞧見。”

秦淮茹有些懵,沒想到婆婆竟然是這個態度:“媽~您……您不攔我?”

賈張氏苦笑道:“攔?攔得住嗎?我也是從年輕守寡過來的。東旭他爹沒那會兒,我也才二十七,你的難處苦處,我都經過嘗過。”

秦淮茹鼻子一酸,眼淚一下子就湧出來。

賈張氏拍拍她一顫一顫的肩膀:“到了咱們娘們兒這一步,什麼貞節,什麼名聲,那都是虛的,能帶孩子活下來才是真的。咱們女人,沒了爺們,那就不是個人……”

秦淮茹沒想到,從賈張氏嘴裡說出這番話,不由得詫異道:“媽,您當年……”

賈張氏眼中閃過一絲異色,坦然道:“你以為易中海那老騾子,憑啥單單看上東旭,帶他進廠,教他技術?”

“啊~”秦淮茹瞪大眼睛,沒想到自個婆婆跟一大爺還有這樣的過往。

賈張氏道:“你驚訝啥?這事兒也不稀罕,哪個寡婦門前沒點破事兒?院裡的老人兒,多少都知道,不說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