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霄操控著飛行法器一路向北,夜晚的冷風在耳邊呼嘯,下方廣袤的草原映照著皎白的月光,猶如湖面一般碧波盪漾。

如此景象,在玉璃洲可不多見,當真是風光無限。

不多時,身後的玄都城已經看不見半點輪廓,落星原空曠的原野,給人一種別樣的孤寂之感。

許是感知到了什麼,餘霄突然停下身子轉身朝後方張望。

身後是無盡的黑暗夜空,連個鬼影都沒有,但他總感覺,自己好像被什麼東西給盯上了,一種難以言說的陰冷不時的湧上心頭。

如果是身處地球,在這種環境下,他或許會認為是自己的內心在作怪,自己嚇自己而已。

但這裡是修仙者滿地跑,妖魔鬼怪應有盡有的玄幻世界,任何事情都有可能發生。

況且,自己嚇自己只是心理作用,而此刻他的感覺卻是真真切切的。

那種縈繞在心頭的陰冷揮之不去,彷彿置身於冰窟,陣陣寒意從四面八方湧來,似乎無盡的黑夜要將他吞噬一般。

這種感覺十分怪異,餘霄收了法器落下身子,盤膝而坐凝神冥想,想要查出這種感覺的來源。

就在這時,一隻不起眼的,只有拇指大小的血色肉蟲悄然出現,它輕輕的落在距離餘霄三米多遠的一根草杆上,有規律的搖晃著自己小巧的腦袋。

然而,餘霄將自己全身上下都探查了個遍,也沒有找到那種感覺的源頭,在這一刻,他自己都不禁懷疑,是不是心理作用。

隨著時間的推移,那種被陰冷環繞的感覺越發強烈,餘霄心中隱隱有一絲不妙,旋即不再停留,催動飛行法器繼續趕路。

他只希望自己離開落星原後,這種怪異的感覺能消失不見。

在他動身離開的那一刻,那隻先前一直安靜趴著的血色肉蟲,也重新煽動翅膀,以極快的速度沒入虛空消失不見。

與此同時,位於餘霄後方不遠處的夜空上,孟知行和那老者正在逐漸逼近,他們已經能隱約看到前方快速移動的模糊人影了。

此刻,隨著雙方的距離越來越近,孟知行的臉色也越發古怪起來,他望著餘霄的身影忍不住嘀咕道:

“三爺爺,那個傢伙似乎有些眼熟,我記得當初從雙葉島逃出來的那位浮光宗弟子,就是催動的這種飛行法器,莫非是他?”

聞言,老者先是一愣,隨後又露出不解的表情:“你確定嗎?當初你說逃走的那個小子只有煉氣五層的修為,前面那個傢伙,可是煉氣六層,他們倆是同一個人嗎?你會不會感覺錯了。”

“我也不是很確定,畢竟都已經時隔半年了,或許這段時間他突破了也說不定。”

說話間,孟知行加快了身下法器的飛行速度,距離餘霄的距離又近了一分。

此時,他已經能清晰的看到餘霄的背影,只此一眼,他便十分肯定的說道:“三爺爺,沒錯的,絕對是他,我雖然沒和他交過手,但他給我的那種感覺永遠也不會忘記,而且當時那個人操控的飛行法器就是這件偃鳶。”

此話一出,身旁的老者頓時大笑起來:“好啊,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我還尋思著到哪裡去找那個殺了知凡的賊人,如今他自己就送上門來了,剛好,今天咱們就新仇舊賬一起算,為知凡報仇雪恨。”

不過孟知行卻對此表現出一絲擔憂,出聲問道:“三爺爺,族長說知凡是死於一張煉氣後期的靈符,那小子會不會還有一張這樣的靈符。”

聞言,老者冷笑道:“你真以為他是浮光宗的弟子就能隨便拿出煉氣後期的靈符嗎?這小子絕對沒有第二張,就算有也無妨,今日他必死無疑。”

孟知行點了點頭覺得有道理,再怎麼說三爺爺也是貨真價實的煉氣後期修士,又豈會懼怕一張靈符,他心下也不再擔憂什麼,隨即全力催動腳下的靈舟法器。

在這一刻,二人的速度飆升到了極限,眨眼間就飛出百丈之遠。

此刻的餘霄剛剛還覺得心頭間的陰冷之感略微減輕了一分,忽然感知到身後暴起的兩道氣息,臉色瞬間大變。